李妩在账房里算账,一个月他们大概出支十八两,赚得……
李妩在主位上劈里啪啦打着算盘,酒坊里的汉子见着了也不敢惊扰她了,虽然他们现在一文钱都还没赚回来,但总觉得这个李掌柜能带着他们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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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已经过去五天了,陆辞说好前天回来也没回来,李妩不由得担心,怕陆辞毁婚,又怕他在县里遇上什么事了。
就连今日,李妩将五百斤白酒交付给奎四娘,从她那得了三百五十多两银子,李妩心中也高兴不起来。
三百两换成银票,余下的五十两李妩就要了碎银,带着张武张强回了酒坊,两个汉子其实挺想问问掌柜的卖了多少钱,但这不该是伙计该问的。
李妩看出他们心思,笑道:“放心,到时候月钱少不了你们。”
陆辞在县里确实遇到了些事情,他回程那日,遭到截杀,幸好,派来的人武功不高,他这才侥幸逃脱,不过,他的腿也在打斗中受了伤。
为了尽快摸清对方底细,陆辞留了活口,跟着那人找到了幕后主使——谢府?
山阳县第一大户,听闻其背靠京城谢家,就连山阳县县令都要给几分薄面,陆辞心下疑惑,不论前世,还是今世,他都从未与谢府的人打过交道,甚至前世入仕后,他与京城谢家也并无交集,为何他们要置他于死地……
当晚,谢府谢光远就收到了从京城来的文书。
谢光远看后,立即焚了,对着来报信的问道:“大人,家主这是什么意思,真就不追了?”
男人穿着黑袍,声音冰冷:“不该问的别问,照做就是。”
“是是是。”
谢光远将男人送走,黑暗中,谢光远莫名觉得送信的男子走路姿势有些不对,但也不敢多看。
黑袍人出了谢府,拐进小巷,见周围没人跟踪,黑袍男子卸下伪装,露出一张极为俊美的脸,此人正是陆辞。
陆辞暼眉,文书是真的,只不过送信之人被他顶包了,信中内容他自然瞧过了,不过真正的幕后之人还是未能揪出。
他的性命可取可不取,关键在于他有没有安心做一个废物。
陆辞冷哼,信上说,只要他一辈子做个废物,安心窝居乡下,就可以苟活,不再追杀,难怪那人若是要取他性命,先前在村里为何不动手。
陆辞突然想到断腿时,打他的是两拨人,原先还以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现在看来他那个同窗也算背了黑锅。
陆辞当时出考场后先是被同窗套了麻袋,恐怕真正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就躲在背后,见他缓过来后尚能站起,再次将他蒙住,棍棒专往腿上招呼。
这是要彻底毁了他,断了他入仕的路。
前世陆辞腿断后并没有来县里,所以才没惹来这般杀身之祸,今世,他来了县里,阴差阳错竟发现这么个秘密。
京城谢家,到底是何人如此针对他?他现在就是一个乡野书生,连县城都没出过,又怎么会惹上京城的人,陆辞忽然想到母亲留下来的那枚东珠,此事,恐怕牵扯到父辈之仇。
陆辞眉心紧锁,脑中思索着前世谢家的秘辛,罢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现在他再有谋略手也伸不到京城去。
幸好,他的腿是在村里治好的,若不然,他陆辞一辈子也无出头之日,甚至,稀里糊涂的见了阎王。
谢家,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