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有觊觎之心,却因着琅寒渡劫圆满境的修为,对其多有忌惮,并无胆量敢越雷池一步。
谁知司予竟如此大胆,竟敢算计到她雪初凝的头上。
一语道破那人心中所想,雪初凝的掌心聚起灵力,冷声叱道:“说!你擅闯问鹤峰,究竟意欲何为?”
司予惨白着一张脸,忽而嗬嗬笑起来,“雪初凝,我诚心道歉,你却对我下如此狠手,当真是……好得很啊!”
他并未回答面前女子的问题。
在她面前几次三番受辱,司予对她早已恨之入骨。
伤处稍作缓和后,他终于直起了腰,咬牙道:“雪初凝,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说罢,便愤愤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雪初凝轻嗤一声,并不以为意。
既然这人避而不答,那她也只好当他是默认。
想当年,司予和她几乎同时拜入合欢宗,可她在此有琅寒照拂,进入宗门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而司予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外人,若是安分守己倒也罢了,偏生他行事这般张扬。
即便当年凑巧救了雪初凝,依照这人此后种种行径,她也不得多留个心眼。
雪初凝收回视线,转身沿着山间登云梯行去,轻车熟路地来到问鹤峰顶的楼阁前。
问鹤峰上并无弟子值守,只有三两个由草木点化而成的小厮在此洒扫。
此间水声淙淙,琅寒正漫不经心地朝莲池里洒着鱼食,池里几尾彩鲤在莲叶下嬉戏,时不时地浮于水面,汇聚到池边等待投喂。
日渐西斜,峰顶的云霞仿若触手可及。
琅寒身着一袭烟青大氅,乌发随意系在脑后,俊美儒雅,彷如落入凡世的谪仙。
投洒鱼食时,左腕上那道延伸至衣袖里的狰狞疤痕若隐若隐。
修士有着超出常人的自愈能力,便是受了伤,只要非是淬过毒的兵刃所留,痊愈后,身上也鲜少会留下痕迹。
琅寒腕上的那道疤,显然是刻意留之。
雪初凝犹记得,母亲的左腕上也曾有过这样一道疤,无论形状、位置,都几乎一模一样。
听闻是早年间魔族来犯,母亲误入魔族驻守之地,才不慎留下了这道疤。
魔族所致的伤极难愈合,可早在雪初凝及笄之时,母亲腕上的皮肤便彻底恢复如初。
师父的,却一直留至今日。
虽然这二人对此三缄其口,但雪初凝也知道,这世上不会有如此凑巧之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