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泠定定地与她对视,“不清楚。”
“事无巨细未必是好,刀斩乱麻才显风行。”姬以期撇开眼,抿了抿唇,“再者,你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还装出这副模样作何?”
祈泠移步,挪到她视线内,“理清乱麻。”
“理不清的。”姬以期嗓音低落。
祈泠轻轻摇头,“只需要说几句话。”
姬以期并不搭话,看也不看她,祈泠一掀衣摆,席地而坐,而后抬抬下巴示意她坐到对面。
站着的人老大不乐意,祈泠不着急,歪着头盯她,直把人盯得发毛,待姬以期松动,不等她慢吞吞地矮下去,祈泠就非常顺手地把人捞到怀里,不由分说地箍紧。
“你……”
话音未落,祈泠直接躺下。
姬以期赧然,两腿无处安放,坐也不是起也不是,只得伸手去拉她起来,却反被她制住。
草屑沾到发丝间,祈泠仔细地给她拂掉,小臂垫到她颈后,“此情此景,你就没什么感想吗?”
“不敢想。”姬以期绷着脸,努力抬高脖子,“快挪开,全是骨头你让我枕什么?”
祈泠勾头,“夫君不比野草软和?”
“这些日子下了这么多雨,你确定要跟疯长的野草比?”姬以期扬着脸拿下巴顶她。
祈泠慢条斯理地拨开她蜷在颈间的发丝,脑袋往下一拱,白皙处立刻冒出一个鲜明的牙印,间或沁着几滴血。
微微的刺痛后,随即是点点酥麻,姬以期伸手揪她发尾,祈泠挨到她耳廓处,“不许揪我,不然还咬你。”
姬以期果真松手,祈泠绽起笑,下一息,姬以期直接扯着她肩上的衣料把她掉了个个,后脑勺重重磕到地上。
还别说,这野草比人软和多了,一点都不疼。
与野草相似的芬香袭来,祈泠一晃神,身上人垂落的发丝就拢住她整张脸,下唇渗出血,又涩又苦。
几滴咸涩的泪珠顺着下巴滑落,姬以期双手环紧她,禁不住泣声,“你知道你以前的血是什么味道吗?”
“甜的。”祈泠仰脸,抬起手背给她拭泪。
姬以期偏开头,“所以,回到之前比较好。”
“哪个之前?娶你之前?”祈泠指尖移到她下颌,眸光炽热,“怎么,后悔嫁给我?”
姬以期面色挣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头。
“那不就行了。”祈泠再度翻转,牢牢锁她入怀,“只要你不后悔,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姬以期神色恹恹的,“后悔有用吗?”
“有。”祈泠嗓音低下去,磨蹭着紧贴她面颊,“你要是后悔,我现下就可以给你一封放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