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竟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我保持着将话筒搁在耳边的姿势良久,直到胳膊发麻才回过神来。
我的大脑里一片混沌,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是我总得活着,况且一个人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再想回归到平平淡淡,很难很难。
我将那张银行卡小心翼翼的塞到枕头底下,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穿着浴袍出来时发觉窗地窗帘没有拉好。
于是我走到窗前,要拉窗帘之际我不经意的往外一瞟,我看见对面别墅的窗帘里闪过一丝光亮,很像是有人在黑夜里点燃打火机的火苗。
我愣住,我清楚的记得我问过王重的,他说这片别墅区是刚刚建好的,入住率很低,一个小区几十幢别墅,住进来的不足五六户。
我的心提了起来,将窗帘拉上奔到床边,拿起话筒想要给王重拨电话。
可是我还是放下了,也许只是乌云掠过月光的倒影,也许是我们这边光线的折射,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疑惑就兴师动众的把卓首长的警卫员使唤来使唤去吧?
眼下我还正是如履薄冰的近况,卓言铭并未曾说过要将我怎么办,我却以他情妇的身份自处,还把他的属下指挥的团团转,那他会怎么看我?
我裹着浴袍上了床,不敢关灯,就这样子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好几天,一切风平浪静,卓言铭好似很忙,那晚之后并没有再打过电话回来。
而王重倒是每天一个电话打过来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如果想起来一定要跟他说不要客气,还说这是他们首长吩咐的,要把路小姐照顾好。
王重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从前对韩惊龙对我的付出我能够很坦然的接受,因为在没有爱上他的时候我是用我的身体来偿还的,我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可是卓言铭不同,我跟他虽然暧昧过,却从未有过任何肉体的接触,他如此帮我照顾我,我要如何报答?
一周后的一天傍晚,保姆在厨房做晚饭,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百无聊赖的调着电视频道。
听到门外响起刹车声,我把遥控器扔下走到窗口去看,我看见卓言铭正从吉普车上下来,他将黑色羊皮手套取下来握在手里,拉了拉绿色大衣的袖口,往大门口走来。
我心头一热,飞也似的扑到门口打开门,他的手还蜷在半空中要做出敲门的动作,看见我突然冲出来,显得有些惊讶。
既而他笑了,那张平素冷漠无表情的脸这么一笑,我竟然感觉如沐春风。
他的眼角堆着细纹,嘴唇上扬,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和煦的光,整个人看上去亲切了许多。
“卓首长,你来了!”
我开心的唤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将他让进客厅。
“咦,您的警卫员小哥呢?”
我以为王重在停车,探头往外看,却没有一个人影。
卓言铭脱掉大衣,我赶紧走过去接住,韩惊龙的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我做,我几乎成了条件反射,已经做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