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老早就跟他打听了,他问春桃,春桃也只说不知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收钱。
你没事早点回去吧,你们家都乱回猪窝样了,你不想着赶紧收拾收拾,还在外面闲逛什么?”
李军说道:“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专门来接你的。”
“你先去把身体检查做了,再来谈别的。”
春桃说。
似乎没想到春桃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猝不及防的李军有片刻的慌乱,想了想才说道:“我好着呢,不要花那冤枉钱,你现在也去做了检查,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努努力,孩子肯定会有的。”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春桃更是一肚子气,“你不觉得难堪吗?”
李军愣住,“什么?”
“那个床,一有点什么动静,就嘎吱嘎吱响,你爸妈就睡在薄板隔壁,你弟弟妹妹就睡在布帘子后面,全家人都听得见动静,你不难堪吗?”
每次夫妻生活,对春桃都是一种折磨,她几乎听见那床嘎吱声,就会浑身僵硬,做那事,就跟受罪一样。
偏偏李军好像听不见,他兴致勃勃。
畜生光天化日交流,它们不会难堪,那是因为它们不懂,李军就跟畜生一样,那薄板,布帘子的隐蔽性基本为零,就好像当着全家人办事一样。
即使已经结婚三年,春桃每一次都感到那么难堪,难以忍受。
李军还是无所谓的样子,“都是一家人,怕什么,再说谁会听啊!”
春桃爆发了,为李军的无耻,“难道你爸妈,你弟妹,都是聋子吗?他们听不见吗?那怎么你爸妈办事的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
是的,不光是他们,隔壁的公婆偶尔也会来兴趣,让她听上一阵床板的交响乐。
春桃真的受够了。
李军的脸慢慢涨红,“只有你这么龌龊的人,才会在意这个!”
春桃深吸一口气,“你想让我回去,我有两个条件,一,搬出来,另外租房住,二,你去做检查。
少一样,我都不会回去。”
李军的脸,青白交加,他瞪着春桃,一字一句问,“你真不回?”
春桃将头偏到一边,“我说了,少一样,都不回!”
“随你便!”
李军气冲冲地走了。
春桃静静地坐在客厅,也没去管李军。
她妈在巷口卖葱油饼,秋桃去学篮球了,建生也去了,家里就她一个人。
安静。
她抬眼环顾四周,宽敞的客厅到处整整齐齐,没有那令人烦腻的脏衣服,杂七杂八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春桃能睡个安稳觉,她不用每天胆战心惊,不知道李军什么时候来了兴致,又要忍受难堪的几分钟。
春桃忍不住去想,跟李军的这场婚姻,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
想了半天,越想越灰心,不由得重重叹口气,要是她还没有嫁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