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轮椅上的冷雨舒已然坐不住。
江若梦也无法克制自已的情绪,她冲上前就要殴打冷雨舒,但被梁沐恩拉住了手腕。
梁沐恩提醒着江若梦,“你要是在这里把她打死了,你妹妹的冤魂就看不到正义胜利的那一天了,江成画的心脏还在她的身体里跳动着,我不相信一颗不适配的心脏,会让她安然地走向结局,这颗心脏,会让她痛不欲生。”
说罢,梁沐恩拉过江若梦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冷雨舒声嘶力竭,“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我从没想过伤害你!
你是我哥哥喜欢的人,我也非常喜欢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这样!
为什么!”
梁沐恩转过身,看着冷雨舒,“或许一开始,我觉得你是个单纯的人,根本就是我的错觉,后来想想也是,你活着的日子,一直都在生病,一直都在医院里度过,被父母和哥哥呵护的无微不至,所以我才会在你的眼睛里看到这世上最纯粹的倒影。
我忘记你压根就没有踏足过这个社会,人也只有在双脚踏进社会这个大染缸之后,才会现出原形,是自私自利,还是无我净心。
很显然,你是前者,但这不足为奇,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尔虞我诈,你本性不善,也是正常,只是我一开始对你期待过多了。”
梁沐恩淡然一笑,“以后就不是朋友了。”
梁沐恩带着江若梦离开疗养院,她们还要跟着阿豹一起去警局,把拦截下来的货车和医疗器具,交到警方的手中。
疗养院的竹林小院里,冷雨舒坐在轮椅上,她发疯似地喊人,护理人员急忙赶来后,冷雨舒迅速给母亲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冷雨舒恐惧到语无伦次,“妈妈,江若梦没有死,她还有一个妹妹,我完了,我会死的,她的心脏已经移植到我的身体里了,我会死的,妈妈,她们报警了,她们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曾艳让冷雨舒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好好讲清楚。
等冷雨舒把全都经过讲清楚以后,电话那头的曾艳沉默了许久,一种大难临头的预警,预示着她的人生要因为江若梦和梁沐恩而毁掉。
曾艳强撑道,“雨舒,不论之后发生什么,也不论谁来找你问话,包括警方的人来找你,你都说你不清楚不知情,你就说你是按着我的安排来的疗养院,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冷雨舒流着泪,“妈……我不要你这样,我已经活不久了,我之所以会痛会难受,甚至发烧,是因为身体的排异反应,我活不久了,让我去顶罪吧妈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和哥哥还有爸爸,是我对不起江成画和梁沐恩,都是我的错,我会跟警察说是我主导了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曾艳大吼,“你清醒点!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是梁沐恩和江若梦的错!
是她们欺骗了我们!
你只是个孩子,警方怎么会相信你说的那些?你听妈妈的,不论警方询问你什么,你都是不知情!
听明白了吗!”
一个小时后。
梁沐恩和江若梦回到庄园,走进庄园的一刻,梁沐恩的手机来了电话,是冷寻佛。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的冷寻佛一直沉默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