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刻的乔燕看上去很平静,可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恨死了,她活了一辈子,除了年轻那会儿吃了点苦头,后面的这二十年人生,她是事事顺利,从未有过吃瘪或是失手的时候。
她一度觉得自己命好,直至梁沐恩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她不知道她到底是触了什么霉头,自从把梁沐恩接回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周遭的氛围变了,萧云深变了,就连萧珩都变了。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恨死梁沐恩了,以前她不知道“扫把星”是为何物,遇到梁沐恩以后,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人生的转折就此开启,就连囚禁了14年的莫白都能逃跑,简直离谱!
她寻找莫白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一直无音讯,好在老天爷最后还是站在她这边的,让她重新抓到了这个畜生!
她恨不得拔掉莫白的舌头,想到当初在私人金库里,莫白忽然间如似变了一个人,和金库的工作人员侃侃而谈,紧接着便趁机溜走。
14年,一个人能装傻充愣14年,甚至一句话都不说,这是多离谱的演技?
此刻,乔燕的手里握着一把钳子,她要把莫白的舌头直接拽下来。
她眸光狠毒,看着莫白,莫白的眼睛仍旧被强光手电筒照射着。
乔燕用钳子狠狠夹着莫白的舌头,只要再用力一点,舌头就能被夹穿。
莫白一声不吭,却满头冷汗,他就是不叫,尽管疼到全身发抖,也不叫。
乔燕恨透了,她要把之前丢失的颜面统统找回来,她要让莫白知道,背叛她的下场是什么!
可就在她用力的一刻,身后的打手凑了上来,提醒着乔燕,“夫人,我知道您现在正在气头上,但是您别忘了私人金库那边的要求,只有莫白和他的龙凤胎姐姐一同出现,且要有亲姐弟的关系证明,才能提取出金库里的寄存资产。”
乔燕的手缓缓松了下来,她还真不能把莫白怎么样,往他身上弄点伤倒是可以,但绝不能伤及性命。
乔燕一声冷笑,“你还真是福大命大,不然我今晚一定会把你剁成肉馅!”
可乔燕气不过,她握着钳子,直接在莫白的嘴里搅和了几下,莫白的嘴里冒了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混着鲜血的铁腥味,让他几次反胃想吐。
乔燕把钳子扔到一边,接着抓过莫白的头发,“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吗?你把我想得太简单了!我留了你14年寿命,你非但不感恩,还敢算计我,下贱的东西!”
乔燕站起身,警告着莫白,“接下的几天,你好好在这里反思,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什么时候再来看你。对了,你那个龙凤胎姐姐,我也派人在找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你们姐弟俩就能见面了,到时候,我会让你们两个死在一起,一起下地狱!”
隔日。
云上庄园。
会客餐厅里,梁沐恩早早来餐厅布置菜品和摆盘,管业青忙着指挥后厨,姜思瑶也来厨房帮忙打下手。
庄园大院里,萧珩一身正式西装,跟在萧云深的身后,而萧云深的身旁,是一脸忧虑的乔燕。
萧云深看了眼手机时间,望向庄园大门口,“应该快到了。”
萧云深回头提醒着萧珩,“这次只有沈婉姿和她的母亲前来,沈婉姿的父亲还在美国,一会儿你见了客人,主动一些。”
萧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人也是麻木的,“知道。”
乔燕轻轻拉扯萧云深的手臂,眼里是不安与不解,“这个决定也太突然了,你根本没有跟我商量过,我虽然对沈婉姿那个姑娘比较满意,她的家世背景也好,但仔细对比起来,沈婉姿的家世背景还是要比我们萧氏高出一截的,你就不担心萧珩娶了沈婉姿以后,会被他们沈家瞧不起吗?”
乔燕越想越忧心,“我想的是,给萧珩找一个势均力敌,或是比我们家稍微差一点的从商人家,或是从政背景的人家,但是这个沈婉姿……”
乔燕叹着气,“我还没有考虑好,你怎么就擅自决定了呢!”
萧云深压根不理会乔燕的碎碎念,他决定好的事情,萧珩和乔燕就只有服从。
他选择和沈家联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来,沈家如今正处在发展势头上,如果萧珩和沈婉姿结婚了,定然会对萧氏的生意有助益;二来,他隐隐察觉到了萧珩对梁沐恩的逾矩心思,男人最懂男人,不论他是不是多想或是多虑,他都要尽快把萧珩从庄园里送出去。
反正,现在在他眼里,萧珩成了他最大的眼中钉。
乔燕得不到萧云深的回答,心急了起来,“你倒是说话啊,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萧珩他自己同意了吗?”
萧云深直言,“当初你看中姜思瑶的时候,不也一样没有征求萧珩的意见?选择沈家是因为这次的合作项目就是沈家牵头,在这次的项目合作里,萧珩的专业刚好能派上用场,日后也定会得到沈家的重用。”
萧云深回头看了萧珩一眼,“至于萧珩和沈婉姿的相处,就要看萧珩自己了,虽然沈家的地位比我们萧氏要高一些,但也不至于会被人瞧不起,你说对吗,萧珩。”
萧珩抬眸,收回刚刚走神的目光,“是,感情这种事慢慢培养就好了,沈家的平台很大,倒是足够我发挥专业优势。”
乔燕拉着萧珩的手臂,小声确认,“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从小到大你一直是很骄傲的性格,你真的愿意和沈婉姿在一起?”
乔燕语重心长,“当初妈妈的确是觉得沈婉姿不错,但是仔细想想两家的实力,我还是担心你会被沈家……”
萧珩确定道,“就算今日把婚姻大事定下了,也不会领证不是吗,毕竟法定年龄还未到,您就当这是一场为了商业共赢的互利合作,我都不介意,您又害怕什么呢?”
乔燕是意外的,她从未在萧珩的眼睛里,看到如此决绝又冷然的目光,就好像,刚刚说话的人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另一个陌生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