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很不错的。”
“这次出这么大事,其实也是家里男人的错,她们女人哪有胆子干这个?”
“要不,柴少卿您看看,放了左芳芳吧?孩子这么小,也不能没了娘。”
赵村长这是心软了。
其他的几个村民一看赵村长这个反应,犹豫一下之后,也都跟着开了口,纷纷替左芳芳求情起来。
左芳芳自已都没想到村民们会这样,泪流满面,拉着满仓一个劲儿朝着大家伙磕头谢恩。
柴晏清沉吟了一阵子,最后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而且这个事情,我也无权替曲家谅解什么。还要问过曲家的意见。但若曲家坚决不饶,也不怪曲家半点。”
赵村长一听柴晏清松了口,顿时连忙点头:“是是是,当然是。本来就是他们犯了错!人家不宽恕,也是情理之中!”
柴晏清颔首。
曲玉堂在旁边听了个全程,听到自已家定夺,当时手都攥紧了,心中十分纠结若是自已被问到,该说点什么。
但没想到的是,柴晏清压根没有问他的意思,直接就安排起了别的事情。
曲玉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柴晏清让人将左家这几人绑起来关好,又让赵村长将满仓带走安顿,将村民遣散。
不过,村民哪里肯走?
几乎也是全员出动,跑去围观江许卿他们掏粪坑。
即便是天黑了,打着火把也要看……
祝宁看着那热闹的场景,一时也是无言。
她悄悄问柴晏清:“真把那老妪也抓回去?万一死在牢里呢?”
柴晏清笑了笑:“把她和她两个儿子关在一起,她儿子能伺候她。关几天,以示效尤后,再放回来就行了。她只是包庇,一般来说是打板子。她不是有两个儿子?两人分一分,就不打她了。”
祝宁咋舌:“这怕不是比打她还要让她痛呢。”
这么心疼儿子,护着儿子的人,看着儿子受苦,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啊!
而且放回来之后,可没人管她了。
从前有左芳芳这个勤快儿媳妇伺候,日子当然好过,还能养着。日后喝口水都要自已烧——
也是报应啊。
祝宁爽了,猛猛给柴晏清竖大拇指:“高啊。”
柴晏清微笑:“只是根据实情做些变通罢了。这样大年纪,总不好再让差役们动手,让他们良心过不去。”
祝宁觉得,这种灵活判刑的方式,她可真是太喜欢了。
痛快了一会儿之后,她又问:“左芳芳会如何?”
柴晏清实话实说:“曲家人大概不会饶恕的。但她罪不至死。熬过了刑罚,还是能捡回一条命。但估计也是发配。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回来,也不好说。”
祝宁愣了一下:“那你——”当时还说那么多?
柴晏清笑笑:“是为了满仓。”
祝宁仔细一琢磨,明白了。
“满仓从今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其他人想着左芳芳还没死,就算欺负满仓,也有个限度。不至于太过。”柴晏清轻叹一声:“而且,他这么大,正是分善恶的时候。”
“也该让他明白,善恶有报的道理。但孩子总不会觉得自已阿娘是恶人。所以如此一说,他便知道,他阿娘算不得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