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你也得记住这一点。”
唐啸宣目光灼灼,语气诚挚。
宋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似颇有所动,却死都不说是“夺舍了虫王的魔僧”,只道:“我不知道它是谁,它是什么,但它身上有我的机缘。我身上亦有它的机缘。我能感到它,它也能感到我。”
唐啸宣露出思索之色,忽道:“它既能蛊惑,你可能?”
宋延摇了摇头。
唐啸宣淡淡道:“无妨,蛊惑终究是小道,一旦破灭,就是无根之木。
纵然已结了因果,但只要双方能静下心来稍一探查思索,自然能明白。
有本座在,夜王古族就能静下心来。”
他语气里透着强大自信。
宋延虽不会多说魔僧之事,却还是道:“它在毗蓝双首骄虫族中。”
唐啸宣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慎重之色,继而冷哼道:“吞并狐狼,濒临古晋,和夜王古族接壤。
那厮又有此蛊惑之力,且在虫族之中,确算祸患。
如此看来,这布局深远,倒是连成了一线,所谋不小。
那本座就更得让夜王古族静下来,好歹能为本族挡在前面,当一当排头兵。”
前一刻,他还自信,这一刻,却已在思索。
身为无相古族的一族之长,他既勇猛,却也谨慎。
唐啸宣。不会犯错,也不能犯错。
修士从不是一群只修力量而没脑子的人,他们的思虑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提升。
凡人用谋以凝大势,修士除了用谋,更多的。还是用法。
千奇百怪的法,玄妙异常的法。大势编织其中,真等面对面斗法,面对面动刀,那已是在拼过了诸多思虑之后了!
暮色渐深。
当夜空彻底变暗时,数道身影才恍如幽灵般从黑暗里突兀出现,分坐在了宴席两侧。
唐啸宣拍拍手,顿有女修奉上茶点佳肴,翩然起舞。
大家都是活成了精的,谁要干什么完全无需通过语言诉说。
然,夜王古族的族长,大长老既然肯来,其实也已察觉了那一点不对劲,只是差了一丝契机。
唐啸宣来了,契机就来了。
酒过三巡,唐啸宣斥退跳舞女修,看定两侧眼缠黑布、身裹青袍的夜王古族高层,只笑问了一句:“同室操戈,两位是在邀请邻国入侵么?”
夜王古族族长,大长老皆是不言,只是重重哼了口气。
唐啸宣道:“我看大祸将至,两位不若比一比谁杀敌更多。”
夜王古族族长名为夜无争,大长老名为夜随云,两者皆为神婴初期。
夜随云忽问:“祸将安出?”
唐啸宣道:“从西而出。”
夜随云皱眉道:“毗蓝骄虫一族?它们入侵想做什么?难道说。”
他犹豫了下,却还是直接道:“想分一杯冰镜魂阈的羹?
但此羹在我古族内地,它们谁敢单枪匹马来?
至于举族入侵,有必要么?”
夜无争忽道:“若真有异动,毁了古传送阵便是,待想修复时再修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