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栀心头先是涌上一阵狂喜,紧接着被愤怒淹没。
她用力捶打男人的胸口,失控地大嚷,“一直都是你对不对?那为什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我要吓死了!这很好玩吗?我真的要吓死了!”
“好了好了,”陆承钧抱住她,温言安慰,“你不是一直在装晕?那我只好配合你了。”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林青栀使劲推开男人,眼里要冒出火,“陆承钧,你这个混蛋!我真的!真的!恨死你了!”
“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不说谢谢就算了,怎么还能恨我呢?”陆承钧笑着说,伸手要去摸她的脸。
林青栀一把挥开他的手,余光扫到那把手枪,迅速拿回手里,胡乱尝试着,“没拉开保险栓是吧,你告诉我怎么拉开,我真要一枪崩了你。”
陆承钧吓到了,连忙伸手去抢,生怕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别闹,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把枪给我。”
林青栀嘲讽地笑,“你还知道什么叫不能开玩笑的事啊,就许你开?不许我开是吗?”
“我错了,把枪给我,”陆承钧终于把枪抢过来了,扔到床下用脚踢到里面才放下心,“好吧,我认真说一句,我真的很担心你,很开心你没有事。”
林青栀对上他认真的眼神,一颗心陡然平静下来,鼻尖一阵酸楚,她用力抱住陆承钧,把脸埋在他怀里,“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的,又饿又渴,整天担惊受怕,手腕都要被绑断了。”
她稍稍向后,离开陆承钧的怀抱,把手腕伸到他面前,“你看,都肿了。”
陆承钧低头一看,一双手腕上全是青紫的勒痕。
他心疼地捧住,温声安慰她,“没事,一会儿我给你擦点药,几天就会好了,有我在,我保证你绝不会再被绑住了。”
林青栀委屈巴巴地撇起嘴,看了陆承钧一眼,傲娇地说,“这还差不多,像是人说的话。”
陆承钧也笑了,抬手擦她眼角的泪,“别哭了,跟我说说还有哪疼吗?”
“哪里都疼,又饿又渴,”林青栀说着说着,强撑着的那口气泄了,身体各种不适涌上来,她虚弱地向后一躺,“还好困,让我睡一觉吧。”
“别,先吃点东西喝点水,”陆承钧起身,“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林青栀嗯了一声,然而一放松下来,跟吃了安眠药似的,几秒钟就昏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陆承钧回来了,强行把她叫起来,给她灌了半瓶水,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林青栀一边睡一边吃,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再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天黑了。
她坐起来发呆,看到床边有半瓶水,拿过来一口气喝完,精神好了不少。
竖起耳朵倾听,这地方很安静,没有枪声吵闹声,偶尔听到一两句对话,都是克制的低语。
林青栀翻身下床,打开门走出去,没看见什么人,只有一排越野车整齐地停在一侧。
另一侧有几个靶子,周围散落着几个沙包。
一根大约五米高的木头柱子立在中间,上面有一盏太阳似的大灯,照亮整个营区。
林青栀左右看看,她在二楼第一间房,隔壁还有两间房,不过没有亮灯,应该没有人。
陆承钧在哪呢?
她犹豫片刻,转身顺着楼梯下去,走到一半隐隐约约听见说话声。
应该是两个男人,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
林青栀听不清,猜测其中一个应该是陆承钧,她循着声音继续往下走,刚来到第一个窗户旁,听清了里面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