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轻轻拍了拍雪里的肩头,身形犹如鬼魅,倏地一闪即逝,瞬息间,脚下的地砖仿佛脆弱的纸片,被他踏得四分五裂,唯余一道凌厉的破风声,在寒空中回响。
紧接着,城市的三个角落几乎同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待雪里从这突如其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赵烨已如影随形,重立于她身旁,怀中还抱着三个已陷入沉睡的小家伙。
若非今夜雪里辗转难眠,这份静谧的夜里,即便是这三个稚嫩的生命悄然被黑暗之手掳走,恐怕也难以逃脱赵烨敏锐感知的捕捉。
赵烨撇了他们一眼,让那个天禄商行的家伙离开之后,反手便直接碾碎了那两人的身躯,直接给他们当场杀的魂飞魄散,就连肉体也被碾成了齑粉。
“哼,看来这家伙已经不想忍了,雪里,我送你们出城,你们去城外等我一会儿。”
说着,他伸手连续敲打几下身边的几个小姑娘。
被下了迷魂香的三个小姑娘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纷纷的从赵烨怀中苏醒,还有些茫然。
不过很快,赵烨拉着四个人一起迅速回到了城区之外后,又看向了附近的一片虚空。
“嘿嘿,宗主,我们到了,听到接下来石龙城可能要发生大事,我们就来了。”
就在这时,凌铩和慕雪来到了这里,两人都有些困惑和不解,看向了夜幕笼罩的石龙城,整个石龙城都是寂静无声的。
然而就在赵烨离开城内没一会儿的功夫,城墙之上瞬间亮起了一道道璀璨的红光。
红光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那是阵旗带来的光芒,将整个数万里范围的石龙城完全笼罩了起来。
“是结界,而且是境界极高的结界。”
慕雪抬起头,凝视着那片红光,神色肃穆的说着。
“境界极高?能有多高?”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不到这个结界的上限,已经突破我的感知极限了。”
慕雪抬起头来,目中有些严肃,也有些不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此刻,在城主府那庄严而深沉的大堂中,城主之位赫然坐着一位身躯凛凛的大汉,司空焕。
他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稳稳地扎根于大堂的正中央,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身高九尺,如同一棵历经风霜却依然挺拔的古松。面容间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憔悴,那是岁月与责任共同镌刻的痕迹,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眉宇之间。
他的双眼虽然略显疲惫,却依然闪烁着智慧与坚定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虚伪与真实。
长须与长发皆已如冬日霜雪,覆上了一层纯白,这不仅象征着岁月的流逝,更增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之感。
尽管年岁已高,他那身壮硕的肌肉依旧如铁铸般鼓荡,每一寸肌肤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的胸膛起伏有力,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带动周围空气的流动,彰显出他体内那依旧澎湃的生命力。
气血之旺盛,仿佛能冲破岁月的枷锁,让人丝毫感受不到暮年的沉寂与苍老。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精致的锦袍,上面绣着繁复而神秘的图案,彰显出他高贵的身份与不凡的品味。
然而,在这华丽的装扮之下,却隐藏着一颗早已是千疮百孔的内心,憔悴不堪。
司空焕的目光从满地狼藉中收回,那里,众多修行者已纷纷倒下,失去了往日的英姿。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深邃的眼眸望向身后站立的儿子。
“孩子,你的眼线确实敏锐。那位强者的离去,已为我们争取到了一段宝贵的安宁时光。在这段期间,我们可暂且无忧。”
“父亲……你知道的,需要唤醒这头邪兽,需要的,是我们司空家的血脉,妹妹她……”
司空焕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而是沉默了良久之后,缓缓开口说道。
“我司空一族,血脉之中流淌着不凡,即便是女儿身,亦是出类拔萃。她,以侠义为怀,足迹遍布四海,却不幸遭逢恩将仇报,被那些曾受她援手之人,反噬其身,香消玉殒。此等悲剧,非她之过,实乃世道炎凉,人心难测。”
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此刻凝视着脚下早已精心布置的阵图,一道道血色纹路如同蜿蜒的河流,蔓延至每一位倒卧的修行者身上,将他们的身躯紧紧缠绕,随后,缓缓牵引着这些不幸的灵魂,向着大地的怀抱沉去。
仿佛是大地的巨口轻轻开启,将一切吞噬殆尽,他们就这样,化作了地底深处某个未知存在的养分,归于尘土,归于沉寂。
此刻,在这对父子的耳畔,清晰可闻的是一头源自远古洪荒、透着诡谲之气的巨兽嘶吼,震颤着空气,久久不散。
“哼,那些自诩为正道的宗派,竟妄图让我这位城主,一位父亲,以宽宏大量之名,置亲生骨肉的安危于不顾。那么今日,这座石龙城,便没有了继续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