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踹中了韩秾的腹部,却只是将他踹出了几步开外,没能完全伤害到他。
“贱蹄子,给你脸你还不要,老子今天——”
哗啦脆响,犹如江河之水猛然在耳畔轰鸣,整个房间霎时被一层厚重而朦胧的水汽所充斥,仿佛踏入了一片迷蒙的雾境。
就在这水汽缭绕之际,一抹娇小的身影倏地掠至,乌黑长发随风舞动,如同夜色中翻飞的绸带。
王浅浅摒弃了往日的温婉,身形快若闪电,眨眼间已立于雪里之前。
她的右拳紧握,周遭的水汽与灵力仿佛受到召唤,汇聚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被她牢牢掌握于拳心。
那一刻,她仿佛化身为了江河的主宰,掌握着滔滔水流奔腾不息的韵律。
随着一声轰鸣,王浅浅凝聚全身之力,那蕴含着水汽与灵力的一拳,如破晓之光般骤然轰向韩秾的胸口。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被撕裂,只听砰然巨响,震撼人心。
男人惨叫哀嚎的声音从中飞出,随着那一拳的挥出直接砸在了附近的一座假山之上,瞬间撞碎了假山,瘫倒在地上。
王浅浅这一拳,其威势之猛,无疑标志着拳法已初窥门径,拳风凌厉,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沓与犹豫。
赵烨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目光转向一旁收拳而立的王浅浅。
随后,她从容不迫地从背后抽出那本古朴的《归墟诀》,再度沉浸于字里行间。
那一拳,仿佛只是她随意为之,过后便如云烟散去,不留痕迹。
她随即捧起书本,继续沉浸于知识的海洋。
这一幕,被青山镇内的众多目光所捕捉。
他们纷纷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与诧异,甚至有几人低声议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莫名其妙。
不只是对那韩秾,也对灵堂指指点点的。
“这韩秾就是活该啊,人家孩子还没满十五岁,还想要强买强卖?”
“不对,难道不是那些个乱嚼舌根子的媒婆该死吗,那几个老家伙天天可就盯着雪里这块肥肉呢。”
“唉!难道你们都没察觉到吗,刚才修行者打人了啊,那小家伙,什么时候成为修行者了?”
“唉?还有古家的小丫头,修行者对凡人出手,这绝对是邪恶门派吧,你们谁有这个本事,把那小姑娘带出来?”
“开什么玩笑,谁乐意出这个风头,谁就嫌自己命大了,赶快散了吧,不关我们的事情。”
众人渐渐地向四周散去,不远处,韩秾的胸膛上赫然多了一枚鲜明的拳印,尽管那痕迹并未深嵌入骨。
王浅浅那一击,显然未倾尽全力,否则以她拳法小有所成的威力,足以在韩秾胸口凿出一个骇人的空洞。
此刻的韩秾,如同风中残烛,瘫软在地,连咳数声,鲜血混杂着痛苦溢出嘴角,胸骨间不知已断裂几许,唯有无助地在尘埃中呻吟,声声入耳,皆是绝望。
未几,几位镇上的医师匆匆赶来,小心翼翼地将他抬离这片是非之地。
赵烨则从衣襟内随意掏出一枚疗伤丹药,直接塞给了那其中一位医师。
“别让人死了就行,喂他吃多少随你们。”
这样的一枚丹药,其实对于这里的医馆还是很珍贵的,几个医师立刻会意,他们走之前,别把那韩秾完全治好就行。
至于后续的事情,他懒得管,随便他们治好治不好的。
第三日晨光微露之时,雪婆婆那静谧而庄严的灵堂前,悄然出现了一个令古铃儿心中泛起微妙波澜的熟悉身影。
一位中年妇人,手牵着一位脸颊泛着健康红晕的小男孩,缓缓步入这哀伤的房间之中。
她们此行,名义上是来向雪婆婆致以最后的敬意,然而,自踏入门槛的那一刻起,妇人的目光便牢牢锁定了古铃儿,那双眸子里,满是难以言喻的深情与探究,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在这一刻悉数补回。
“铃儿,我是妈妈,还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