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大的男人早已被酒里的迷药迷晕,根本毫无反应。
黎兰穿好衣裳,时间正好。
她厌恶眼前这个蛮人,方才做戏时强忍着吻了那么久,此刻就连碰一下他的手,她都嫌弃无比。
可那机关想要打开,只能找到与之相契合的掌印。
而这个掌印,就是眼前这蛮人的。
咔哒。
一道细微的声音从桌案中传出,黎兰一笑,定是机关被打开了。
她嫌恶地将那没用的蛮人踹开,伸手将那沉甸甸的玉玺掏了出来。
这正是那蛮人前不久亲自放进去的那枚。
嘴角不自觉扬起,黎兰从未想过,事情能进展得如此顺利。
脑海里涌现出今日在那茫茫无际的草原上,那时,她真的以为太子殿下要死了。
谁知她痛哭一番后,太子殿下突然压低声音问她:“玉玺在吗?”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别管什么玉玺了,咱们能逃出去比什么都强。”
裴祁洲却紧紧攥着她的手,执意道:“那玉玺很重要,兰儿,再往前不远,就有京城官兵接应咱们,若没有玉玺,他们如何能识得咱们身份?”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偷玉玺?”黎兰反问。
“不是偷,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一来,你我浑身是伤,身无分文,即便侥幸逃出这片草原,若没有官兵接应,那恐怕也凶多吉少,二来。。。。。。”
他顿了一下,“京城人人都道我的太子妃是祸星,一入皇室,王朝覆灭,可我偏偏不信邪,她一介弱女子,从草原揣着我大雍的玉玺归来,她不是祸星,而是挽救大雍的福星,到时,父皇有名正言顺的玉玺坐镇,政权稳固,而你,是父皇最大的恩人,他定不会再因为祸星之言而拆散我们。”
黎兰怔怔地看着他薄唇张张合合。
“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后再也出不来吗?”她声音冰冷。
裴祁洲递给她一包药,“我自然有法子保你平平安安回来,若非不得已,我断不会出此下策,你是我的太子妃,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委身他人,可只有这样,才能除掉你祸星的污名,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娶你,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太子妃。”
想到这里,黎兰回神,手中的玉玺冰凉,她将它揣进怀里。
她被祸星的谣言困住,若这东西真能将她的污名洗清,死也值得。
胡乱将地上的男人抬在榻上,她替他盖好被子,将帐内烛光熄灭,伪造出人已熟睡的假象。
草原上的风肆虐刮着,黎兰抱着玉玺奔跑。
她从未跑得这样快过。
太子殿下跟她敲定了汇合地点,他在等她,她得快点,再快点。
无人知晓,漆黑的大帐里,男人缓缓睁开阴冷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