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章面露喜色:“公主贤明。若得此人入朝,必能为我大唐增色不少。”
次日清晨,宿醉未醒的李白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啊……”
李白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地打开门,只见王炎站在门外,满脸兴奋。
“李兄!大喜事!宫里来人了,说要召你入宫面圣!”
李白一时没反应过来:“面圣?哪个圣?”
“还能有哪个圣?当然是当今天子!”
王炎激动地抓住李白的肩膀,“玉真公主和贺监向皇上举荐了你,皇上读了你的诗,龙颜大悦,特命你即刻入宫!”
李白这才清醒过来,心跳如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衣衫和蓬乱的头发,苦笑道:“我这副模样,如何见得了天子?”
世间万事就是如此奇妙,当初求之不得,此时却唾手可得。
“别管这些了!宫里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呢!”
半个时辰后,李白站在紫宸殿外,身着临时借来的青色官服,紧张得手心冒汗。
引路的小黄门告诉他,皇上正在与玉真公主和贺知章议事,让他稍候。
春日阳光透过廊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白抬头望着巍峨的宫殿,金碧辉煌的檐角直指苍穹,几只燕子在其间穿梭。
他忽然想起自己二十岁时写下的诗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如今,他这只“大鹏”真的来到了九重宫阙之前。
“宣李白觐见!”
尖细的嗓音打断了李白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跟随小黄门步入大殿。
紫宸殿内,唐玄宗李隆基端坐于龙椅之上,虽已年近六旬,但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玉真公主与贺知章分列两侧,见李白进来,都向他投来鼓励的目光。
“草民李白,叩见陛下。”
李白跪下行礼,额头触地。
“平身。”
熟悉李白的贺知章看着李白如此做派,微微一愣,眉头微微皱起,他隐约地觉得李白似乎变了,却不知从何说起。
玄宗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威严,“朕闻爱卿诗才横溢,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李白起身,不敢直视天颜,只垂首道:“陛下过誉,草民愧不敢当。”
玄宗笑道:“不必过谦。朕读了你的《蜀道难》,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起句便气势磅礴。后又见《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更是豪迈不羁。如此才华,埋没民间实在可惜。”
李白心中激动,却仍保持恭敬:“草民不过兴之所至,信口胡诌,蒙陛下垂青,实乃三生有幸。”
“朕今日召你来,一是想见见这位被玉真和贺监交口称赞的才子,二是……”
玄宗顿了顿,“朕新得牡丹数株,正值花期,欲请爱卿即景赋诗一首,不知可否?”
李白抬头,这才注意到殿侧摆放着几盆盛开的牡丹,姹紫嫣红,雍容华贵。他心中一动,朗声道:“草民愿试。”
玄宗满意地点头,命人备好笔墨。
李白走到案前,略一沉思,又一眼瞥见躲在帷幕后好奇地看着一切的杨玉环,提笔蘸墨,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毫泼墨。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玉真公主不知不觉走到李白身后,轻声念出纸上诗句,眼中异彩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