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意识到了异常,岁晚就发现身边到处都不对了起来。
和长期的合作伙伴一起吃饭,听她谈及她的丈夫,岁晚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丈夫的任何形象,明明当初她们的婚礼,岁晚坐的还是主桌。
让秘书在周末准备一点娱乐活动,对方报了一连串的名字,岁晚根本没办法将脸和名字对上号,对方却说她们私交一向很好。
而在对方说这句话了的时候,岁晚又一下子回忆起了她们交情甚笃的所有时光。
就好像被人不由分说灌输了大量的记忆……或者,设定。
托岁屏粤女士的福,给她留下的家族企业足够天马行空,她的思维也能轻而易举地跳脱到一般人不会轻易想到的地方。
那她当初送不出的礼物,永远会被打断的那晚的解释,也是设定好的,不能说出的部分吗?
岁晚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要找时决明,脑海里又想起了婚礼上,他的所有反应,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成潜的电话。
对面接得很慢,接通后先传来的是车流的嘈杂声音。
岁晚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听到那明显的户外声音,下意识问:“你在哪?”
“民政局两条街外,”成潜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谢玉遥也在。”
民政局?
岁晚满脑子问号:“你们去民政局干嘛?”
“刚离了个婚。”
岁晚:?
“现在准备去墓园。”
岁晚:?
岁晚:“去墓园干嘛?”
“去……给谢回扫墓?”他的语气有点不确定,“算是,迟来的愧疚感?”
不过下一秒,成潜的语气又漫不经心起来,“谢玉遥问你现在忙不忙,要不晚上来聚聚……呃,忙的话也抽点空吧,有点……还算严肃的事想说?”
岁晚感觉自己少看了很多集,已经失去了震惊的情绪,非常人机地回:“啊,好。”
*
晚上在成潜说得烧烤摊碰面的时候,岁晚发现来得人竟然还有时逸然。
她下意识开始张望起来,时逸然开口:“哥没有来。”
成潜:“他没有被邀请。”
岁晚下意识张嘴想反驳自己没在找他,反应了两秒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于是干脆闭上了嘴。
老板开始烤串,时逸然也突然开口:“我哥其实回国过两次。”
岁晚:……她今晚到底要敲几个问号?
“就差不多高三那会儿,哥第一次回国,他来找我,让我务必掌控时嵘……即使他以后回来夺权,也一定不要把时嵘放给他。”
岁晚皱眉,理智逐渐回笼:“他什么意思?”
“哥当时什么意思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时逸然继续道,“重要的是当时我第一反应是觉得可笑。”
时逸然表情逐渐染上费解:“我当时说我怎么可能把时嵘给他。”
岁晚想起之前合作,时逸然说是时决明远程教他怎么坐稳这个位置的,直觉后面还发生了点什么:“然后?”
时逸然捂了下脸,周身浮现一股尴尬:“然后哥打了下我的脑袋。”
当时的时决明一脸无语,伸手就给了一巴掌,问他清醒了没。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