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时月影你吃醋了?”元景行醍醐灌顶之后语调上扬。
&esp;&esp;“没有”她飞快否认。
&esp;&esp;“你一直知道大皇子的身世?为何一直隐瞒,装作毫不知情?”
&esp;&esp;“那你呢?无论群臣如何将杀母夺子的脏水往你身上泼,你始终守口如瓶?”皇帝反问她。
&esp;&esp;“我、”她眸光轻晃,“因为我、我从未觉得贤妃有任何过错、”
&esp;&esp;皇帝听她说完后,若有所思了片刻。“朕也一样。这个秘密从来不是我计划的一环。灵玉是我的表妹,也只是表妹。我从未她与郑毅的事而恼火,也并不觉得大皇子的出生是累赘。从今往后也会一直隐瞒这个孩子的身世,我不想旁人将脏水泼在他和他母亲的身上。”
&esp;&esp;时月影诧异地望着他,听着他平静地说完这段话。
&esp;&esp;“怎么了?没想到朕会这么说?朕没有因此气急败坏,出乎你的意料了??”元景行道,“你几次三番偷偷调侃朕,朕都听出来了。”
&esp;&esp;他眼神凌厉,给她警告。
&esp;&esp;“臣妾可什么都没说”她咕哝了一声,自己的心思从来不曾逃过他的眼睛。
&esp;&esp;“所以皇后与朕是同一类人。即使我们再狼狈,再不堪,也不会利用无辜的稚子。”元景行给她台阶下。
&esp;&esp;“那如果我没有回皇城呢?”
&esp;&esp;“朕离开时,就打算处理完皇城的事,赶在立秋之前回到金陵。”
&esp;&esp;“回金陵?”
&esp;&esp;“你不过来,朕便过去,从前是从御书房到未央宫,如今是从皇城到金陵,只是路程更长一些,其余并没有什么不同。”
&esp;&esp;时月影眸光凝滞,美目微瞠,额间的发丝温柔扫过眼睑,他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esp;&esp;“由朕来主动靠近你,向来如此,不是么?”
&esp;&esp;是啊,一直都是如此,这些年的日日夜夜都是他主动亲近她。假意的训斥与无病、呻、吟,统统只是想博得她对他更多的注意。
&esp;&esp;元景行捂着受伤的手臂,假意蹙眉,“但是现在回金陵可不行,你看朕伤得这么重,需得修养数月,时月影你必须陪着朕,朕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若现在回金陵那可就太没有良心了”
&esp;&esp;时月影看他絮絮叨叨个没完,忍不住拆穿他,“皇上受伤的不是左臂吗?捂着右臂做什么?”
&esp;&esp;皇帝这才发现自己弄错了伤口的位置。
&esp;&esp;“朕失血过多,脑袋不清楚了!”他强行辩解,“还有,朕伤得重,今夜必须躺在软绵绵的凤榻上才能休息好!”
&esp;&esp;“陛下不是说过,凤榻软绵绵的,你躺着不舒服么?”时月影单手撑起下颌。
&esp;&esp;“朕背后也有伤,那外室的木塌太坚实了时月影你再用朕从前说过的话堵朕试试?!!”他眸光凌厉了几分,故意凶她。
&esp;&esp;时月影看向他的眼神含着深意。元景行这个人很强势很霸道,心机深沉颇有手段,可是他从未像今夜一样对她说这些肺腑之言。
&esp;&esp;她从未觉得自己与他有任何相似之处,然而就他说到贤妃与大皇子时,她的心恍若被一只无心的手掌揉捏住了,就像是两个灵魂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相会相通。
&esp;&esp;“对了,朕想将江南行宫搬到金陵去,如此一来我们每年、”
&esp;&esp;元景行还在絮絮叨叨说话,她倾身靠近,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她侧额绕过高耸的鼻梁,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右臂环在到男人颈后,以不可抗拒的姿态。
&esp;&esp;元景行瞠目,须臾回神之后才骤然醒悟,幽深的眼眸之中燃起万分欣喜的光,抬起没受伤的臂膀紧紧环抱住她。
&esp;&esp;惨烈宫变之后,诸事繁杂,处置谋逆之人,揪出同党朝堂上又将迎来新的一轮腥风血雨。
&esp;&esp;然而当下皓月凌空,繁星点点,大殿间万籁寂静,长廊下的宫人们皆退得很远,仿佛世间只她与他二人,在未央殿门口跌作了一团,华裳微乱,青丝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