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一是没想到阿瑟会来的如此巧,二是没想到阿瑟来了之后,会说出如此冰冷决绝的话。
并没有因为她有身孕而有丝毫的怜惜,被吓得着实不轻,甚至都忘了哭。
果然片刻后,君后带着环佩叮当声匆匆而至。
青樱扑过去扯住她月青色裙摆,梨花带雨道:
"母亲,宜笙哥哥定是这女人迷惑了,六亲不认了!"
君后蹙眉拂开她的手:"成何体统!还不起来?动了胎气如何是好?"
然后呵斥着旁边的侍女:“还不将侧妃扶起来,杵着做什么?
伤了肚子里的小世子你们担待的起吗?
转而望向我时,眉间已凝着薄霜,"阿黛,你答应过母亲会容她的。"
我执起茶盏轻抿,温热的茶水熨烫着喉间伤口:"若是君后知道父君有了新欢,您可还能容得?"
指尖摩挲着杯沿:"况且,我已经与阿瑟说过允了她的侧妃之位。
只不过是让她晚两天嫁给阿瑟,她便急不可耐,过来挑衅。
非要与我同嫁,我是妻她是妾,这般僭越之举,莫不如将这少君妃之位也一并让给她得了。”
“你…”君后咬着牙,放低了声音:“阿黛啊…姑姑念着你我是血亲,心一直是偏向着你这边的。
像这种小事忍忍便过去了,何必与她计较?
就算是一同进门,她也爬不到你的头上,你就是夜狼未来的君后。
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果然是楚月笙,说的还真好听,里子面子都想要。
“姑姑这话说的,倒显得阿黛小家子气了,那便听姑姑的吧。”
阿瑟突然上前半步,玄色衣袍带起的风掀动案上宣纸:
"母亲何时问过我的意思?除了阿姐,我万俟宜笙此生不娶旁人。"
君后面色骤变:"她腹中可是你的骨肉!不过是个贵妾,养在别院又不碍事,你不宠她不就得了。"
我瞥了一眼被侍女搀扶着还杵在门外的青樱,不知道她听到这些话之后会不会后悔那一夜的‘奋不顾身’。
望着青樱苍白的脸色,忽觉无趣。
窗外暮色渐渐深沉,远处传来更鼓声,惊起檐下栖鸦,我不想再在此事上多费口舌和精力:
"阿瑟,就依姑姑所言吧,"我按住他紧绷的手臂:"毕竟是夜狼血脉,就当是为了我…"
他攥紧我的手,指腹轻轻揉了揉:“阿姐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如此…”
君后听的云山雾罩不明所以:“因为你…?”
阿瑟低头嘀咕:“若不是阿姐,那断子绝孙的人该是我!”
君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斜了我一眼。
说实在的,我确实没看懂那一眼里蕴含的的意味情绪。
是感激?是诧异?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更多的是庆幸吧…
庆幸那个人是我,而不是阿瑟…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狼卫禀报:"少君!千羽统领回来了,一同归来的还有辽国的燕将军。
此刻正前往国君议政殿。
以及。。。。。。阿广统领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