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虽忘记了前尘,但对钟渡远并不排斥啊。
钟渡远没有回头,而是顿住了脚步,声音几乎要消失在山风里。
他说:“那就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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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渡远第二次登上漆山的时候,已是津离月曾在胥引之境见过的那副脸色苍白,眉锁深愁的样子。
掠鸿真君看见他的时候,嘴里的鸡腿直接掉到了地上。
掠鸿真君震惊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钟渡远却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钟渡远躺在钟风华与津离信师兄弟俩曾经住过的茅屋里。
他看着窗边的人,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会晚一步?”
“我,我那么,那么希望她平平安安,可,可是——”
久缠之毒,难道注定缠的是他吗?
他的父母因此而死,而现在,是他的至爱。
掠鸿真君从窗前转过身来说,“刚刚我用灵力探查了一番,你经脉的每一寸都有伤,灵核处的最重。”
“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你会死的。”
掠鸿真君的声音沉沉,像是一种宣判。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说,“没有时间了。”
“师祖,我想求您一件事。”
掠鸿真君看着眼前红尘苦游的痴儿,缓缓道:“你说。”
钟渡远有些气息不匀,一句话说下来呛咳了好半晌。
“我想求师祖帮我准备凰女浴火的极西梧桐之木。”
掠鸿真君看着他道,“就算有极西梧桐之木,她现在的身体也无法自行催动梧桐业火。”
钟渡远垂下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说:“我会让她顺利浴火的。”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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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渡远第三次登上漆山的时候,浑身是血,几乎是一步一血地爬上了山巅。
他一把拽住掠鸿真君的手急忙道,“快,快去救她!”
掠鸿真君是施了法才将眼前的人认出来。
“是你?!”
钟渡远几乎是一种绝望的语气在求他,“她快死了,快,快去救她!她真的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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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便是他们一起登上了漆山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