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绝情。”薄青城听见马车内传来许青窈的嘲讽,不禁微微一哂,如此说道,但?是语气却很褒扬,几乎像是赞赏了。
“女人总是把姻缘搞得如同行?商,算计着投进去多少财,能取出来多少利,最不济都要保本?,有人说这叫势力,不过我却很同意这种看法,明码标价,简单,什么情情爱爱才是最下贱的东西?,误入歧途,害人害己。”
大?约是听不见许青窈的回应,他又自顾自说:“但?是就事论?事,真?做生意也不能太好高骛远,你那妹子长相资质都与你天壤之别,你还想让她嫁个什么人家,要是真?有意高嫁,我可以帮忙,我认识许多……”
马车正驶在蜿蜒的山路上,经过一道峡谷。
话还没说完,车帘忽然被掀开,一阵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
几乎是本?能的,他长臂一展,揽过那道白光,紧跟着一跃而下——
山坡上全是碎石和灌木,幸好她落在他怀里?,青绿和天蓝在眼前轮流翻滚,他却来不及担心?生命安危,只知?道这下问题大?了,从前两人再怎么闹别扭,她从来都是一心?要他的命,这是她第一次伤害自己,可见他这步棋是走错了。
直到被一块巨石拦住,终于停止无?止尽的下坠,顾不得后背钻心?的疼痛,他爬起身,拍拍她的脸,“窈窈?许青窈?”
有他在身底下垫着,她当?然没事,只是不想睁眼看面前这个人罢了。
看怀里?的人睫翼翕动,嘴角紧抿,翻看了她身后,没看见伤口,知?道她没事,“下次不许这样!”
将人绑在胸前,打马朝山里?走去。
他的后脑上有血滴下来,滴滴答答洒了一路。
回到别院,把她送进屋里?,转身说:“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饭。”
看着她紧蹙的眉心?和深阖的双眼,他心?里?忽然有些?冰碴子的刺凉感,这种东西?是后悔?——可是他从来不晓得后悔是什么滋味。
等到他将汤水都端来,门却再拍打不开。
想起自己满身青紫还在忙前忙后,他有些?气血上涌,“许青窈,开门!”
听不见动静,又怕她在里?面想不开。
心?里?一沉,正要用力撞——
戛然一声,门忽然开了。
“窈窈……”他喃喃地说。
她就站在他面前,既无?暴怒,也不哀戚,衣物都散在脚下,犹如一只初生羔羊,玉肌酥体,整个人站立如一座冰山,冰山之上是一双孤绝的眼,那珍珠耳珰和绿鬓云鬟,整整齐齐的满头珠翠,无?一不闪烁着冰冷的锋芒。
“我知?道,你是打算叫我羞耻,用羞耻心?来惩罚我,怎么不继续了?因为这里?没人?是不是这深山老?林削减了你炫耀权力的欲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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