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妈赶来,见状暗喜,又嗅得房中有乾元与坤泽信引结契的异香,即刻吩咐丫鬟给少奶奶涂药,她自欢天喜地地禀报梁夫人去了却不知是个未完成的临时契。
虽然那道士并未嘱咐要两人结契,只说结合,但结了契便如拿铁链将坤泽锁牢一般,使其再无异心故梁家都盼着二人早日结契。
当夜,梁循处处赔着小心,又按阮毓贞说的发了誓:没她允许,决不再擅自咬她契口。妇人这才面色稍霁。
明日归宁会亲,两人早早睡下,一夜无话。
一大早,梁循与阮毓贞带着奴仆来阮贵家中,那阮贵早已备下酒水点心,满脸堆笑地迎接女儿女婿。
这宅子,便是阮贵在嫁女前用卖女儿的钱购置的,虽与梁府的富丽堂皇不可同日而语,却比寻常人家宽敞气派。
少主这边儿请,您小心台阶阮贵奴颜婢膝,盘算着讨好了梁循,女儿又是他们梁家的人,往后再吹吹枕头风,何愁捞不出油水来。
梁循秉性纯良,又自小养尊处优,不觉得阮贵谄媚,只认作稀松平常,安然受之。
阮毓贞瞧在眼里,气她爹没有脊梁骨,又气梁循好大架子。心中正忿忿,察觉有道目光在看自己,偏头一望,恰是郑小欢从后院过来。
阮毓贞鼻子一酸,急忙转回头,跟上梁循。
那阮贵为了今日筵席,雇了大厨、端菜婆子,宅子里倒是热热闹闹。
阮毓贞在堂前坐了一会儿不见郑小欢,借解手之故来到后院。梁家给她安排了贴身丫鬟叫夏竹,她今日特地没带来。其他下人在梁循左右伺候,自然也不管少奶奶去哪。
刚走过一个拐角,阮毓贞就被人捂着嘴拖进了一个小屋。
郑小欢瞪红了眼问她:你跟那个傻子结契了?
没有!阮毓贞矢口否认,低垂着眼道:她没得逞
郑小欢眼见阮毓贞梳着新妇髻,身上绫罗绸缎,好个尊贵的少奶奶;再想那梁循,一个痴呆儿!靠那身衣服和一帮走狗撑起少主的派头,还霸占了她的女人不觉妒火中烧,嫉恨不已。
你让她碰了,是不是!郑小欢掐住阮毓贞的手臂,粗声质问。
欢姐姐!阮毓贞吃痛低呼,你抓疼我了
郑小欢却不由分说要亲阮毓贞的嘴,阮毓贞慌忙挣开,推门出去。
她不是没同郑小欢亲过嘴,但她刚嫁给梁循,昨夜刚与那傻子做了那些事,现在教她与郑小欢亲热,她却做不出来
说她怕被人看见也好,说她被梁循灌入的信引迷了心魂也好她想也没想就推开了郑小欢。
可当曾经海誓山盟的心上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又心里一痛,茫然无措地盈泪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