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个,向阳似乎愣了愣,神色有些黯淡下来,“……我老爸让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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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眼微微垂下,脸上的笑容悉数敛去,神色有异,看来竟然有些难过。花阳怔了一怔,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片刻后,向阳接着说了起来:“我爸其实挺好的,我学习不怎么样,别的方面倒是无师自通。以前我在家里画画,老妈都喜欢说我不务正业,一定要我好好准备考试。但是我老爸就不这么想,我老爸认为一样都是学习,只是出路不一样而已,就满足了我想要学绘画的愿望……”
大概是接着酒劲,向阳胆子大了许多,抱起腿来:“我爸思想很先明的,好多事情他都赞成我去做,前提是一定要有成果。”
花阳微微一笑:“他是个好父亲。”
哪知——
“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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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阳又怔住。
向阳咬了咬唇:“他不是个好父亲,同样的,我老妈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顿了顿,莞尔,“对于我来说,穿越到古代来,就像开始一段新的生命一样,我很高兴。”
花阳沉默着看了她一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片刻后,他拍拍她,站起身来,嘴角一弯:“既然是一段新的生命,自然该开心些才好。”
他说着,俯身拿起地上酒罐:“时候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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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交通不发达,放现代几个小时能抵达的路程,到古代要花好多天才能抵达,更何况他们还是走的最慢的水路,等到了唐门的时候,已是九月十七。
一路上萧如鸿几乎都会有意无意的回避着向阳,到头来,向阳的画还是没能送出手。
蜀地正逢雨季,一路淅淅沥沥。石板上晕开一层水色,雨水落下滴在石板上的小洼里,碎成几瓣,飞溅开来。
屋檐湿透,瓦上叮咚作响。
尽管是在雨季,四周小贩行商依然是络绎不绝,吆喝声此起彼伏。踩着雨声,听着一旁的巴蜀话,似乎格外又韵味。
唐门位处郊区,几人穿过闹市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唐门外已经有唐桥派遣的下人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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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乃是西南第一大门派,约莫有一城大小,分为两派,一派修毒,一派学习暗器。毒派全为唐姓弟子,只有暗器派中有少数外姓弟子,显然不受重视。
唐桥是毒派大弟子,也是“内定”的下一任唐家当家。向阳本以为唐桥会是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哪知见了面才知道,对方远比自己想象的小得多。
唐桥看来约摸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额窄腮尖,看来有些尖刻,一双眼阴鹜犀利如鹰,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
林无枉是天下闻名的捕快,被一个捕快找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唐桥虽然礼节性的让几人入座了,面色却不怎么好看。
“不知几位找唐某何事?”
。
向阳是酱油者,萧如鸿是监督者,花阳是分析者——剩下一个可以面对唐桥冷冰冰的臭脸的人就只有林无枉了。
偏偏林无枉也是个直性子,被他这一摆脸色,本来还柔和的脸也板了起来:“想必唐公子已经知道一刀断水徐大侠的死讯了,我等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徐闲庭和朱子承的死天下闻名,唐桥与这两人都有牵扯,自然更是明白,点头:“这事儿唐某的确有所耳闻,只是唐某想不明白,林兄为何会找上唐某?”
唐桥面色本就有些不善,听林无枉提起两人之后,立刻猜明了他几人的来意,面上更是有了一层怒色,语气也就重了许多。
林无枉道:“恕在下直言,唐公子与徐大侠素来有些不睦,而且唐公子与朱大侠似乎也有些关系。”
唐桥到底年轻气盛,寥寥几句,一张脸也涨的绯红,霍然起身,冷笑:“阁下莫不是怀疑唐某不成?”
林无枉面不改色,沉声道:“唐公子,在下是捕快,不过是按规矩办事罢了。”
唐桥重“哼”一声,一甩袖子,坐回椅子上,也不再看他:“我是与徐闲庭有些私仇,也时常与朱老爷子打交道。不过,他二人之死,与我半分关系也没有。”
“没有关系最好。”林无枉不置可否,淡淡道,“据在下所知,七月时唐公子似乎并不在唐门?不知公子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又埋伏笔了……本来想单纯的写点轻松的东西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