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有如此觊觎之心,那羊大人怎么说的,有没有同意这非分之想!”
“父亲……,父亲他颔首……”
“颔首同意了?这张华鲇背老叟,竟然打起我心中万千宠的娘子,如若让我碰到,必然一锤砸了他的脑袋。”
石超一下子脸红脖子粗,怒眦龁齿,匡勷不安起来。
羊献蓉一见如此,便不觉捧腹哈哈大笑。
“原来娘子你诳我的,我想羊大人绝不会答应将待字闺中,尚未笈笄之小女,草率醮于中书监的小儿。”
“是啊!我才十四岁,还未笈笄,但已经成熟有佳,颇谙世事,不过一直仰慕天下英雄,至你来羊府,让你摭取了便宜,把我这初夜净洁之身,都尽赴与你石超……,现在想来,一直还担惊受怕,生怕会怀孕,到时被父亲和母亲发现……”
“我石超乃是大晋第一勇士,兼宗武侯,即使羊尚书和卞夫人知道你我之事又有何妨,到时让齐王保媒,还有我姑父乃是石崇,大晋首富,到时亦可以为之保媒。”
石超见羊献蓉担惊害怕,便充牣筋脉般闶阆说道,在车辂轸舆内,同那车辙辐辏拍出来的声响,一同将羊献蓉蹙颦若憯的神情,倏然在车后的青莱漫漫之间。
一路轻车慢驰,如同剡木为棹,濯涟江水,洛阳街市的城垣,在隐约的叠嶂的楼宇里,渐渐的睒现眼眸,粲粲的杲日,把翚檐乌瓦,都闪烁出金色的原野毂麦,筚蓬牛车已经在隰皋里,和洛阳城河一起,隔江相望。
声音开始聒耳喧阗,把车辀磔磔,一撮藜藿般给褥去,街市楼宇璀玮,鲜衣怒马,商廛不甚繁荣,进出门柣者络绎不绝。
“外面的街市许久未来,真的是恍若隔世,如今随将军而来,不觉感慨万千……”
“不如我们下车走走看看!今日来洛阳街市,与娘子一起同偕,厚祚不已!”
石超见羊献蓉一直搴帘观赏街市,虽然褒奖之问,尚未解开,但现在街市熙熙攘攘,辀轸难行,不如下车慢慢边走边聊。
羊献蓉遂颔首允诺,敛袂出了车帷,并扶轼而下,只见纨裙翚褾,綝纚轻盈,夏风一飏,便莲钩精巧,美奂绝伦。
一些过路锦衣玉带,搢绅簪冠,无不驻足相看,颙慕之神,遥遥于绲带风坌里,甚心愉悦道:“此少女果然国色天香,胜赛貂蝉几许……”
石超带着羊献蓉边走边聊,忽然看见前面喧声鼎沸,在街上傥阆的一隅处,有一木坛,中间竖起旌旃大旗,上面写着:“延津马戏班”,周围为起十丈左右人群,还一惊一乍,拊手称快。
“要不去看看吧!”
“那是什么,人声鼎沸的!”
“是马戏团,延津来的,就是洛阳城外的延津郡!”
正踧踖不定时,突然人群大骇,如骛般东奔西跑,并且还嗥咷惨叫,甚是凄厉。
石超眙目自一看,原来是那巍然屹立的大旗杆倒下来,并且里面的烈马、狮豹都受了惊吓,到处乱窜乱咬!石超一个纵身飞越,如风驰电掣一般,一手将即将倒地的旌旗托住,然后见快被压着的众人,闪身离开后,便放于地面,然后又纵身鹞翔,跃到烈马边,手挝马脖子,一用劲就把马翻个四脚朝天,那些凶猛嘶吼的狮豹,皆迅速掿起拳头一拳打到半空中,然后挝在手里皆撕裂而亡。
所见者无不瞠目结舌,大呼好汉英雄,甚至于古之恶来,天神战将。
这一切也刚好被路过洛阳街市的中书令陈准,以及司马都护伏胤看到。
陈准则立刻上前作揖道:“不知英雄尊姓大名!”
后面的伏胤也佩服的五体投地,亦拱手作揖,表达颙慕敬仰之情。
“这是大晋第一勇士,宗武侯石超大人,现在是当今皇上的第一卫尉!”
一个石超的扈从伧伫声音介绍道,眼里根本就不把陈准和伏胤放在眼里。
这一切也正好被来洛阳游玩的河北阳平馆陶县的公师藩所看到,只不过这公师藩不在洛阳为官,乃成都王司马颖的部下,一起镇守成都,见到石超如此勇猛,简直如同天神,便亦亲倾服膜拜。
只不过公师藩性格风流蕴藉,喜怒不形于色,淡定如水,并且少有名声,亦好结交天下英雄。
“石超,原来刚被皇上敕封为大晋第一勇士的石超,唉!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一叶障目啊!真是愚昧至极,愚昧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