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有脾气了,你就不是个贩马的,今日要不是我父王让本公子来找你谈事情,本公子才不上这个鬼地方,来这里是我司马荂看得起你!”
司马荂见孙会对自己无礼,心甚郁闷,便用手戳着孙会的鼻子,大行肆虐起来。
“谁在这里喧闹!”
只见孙秀人影如巉岩一般,在不远处黑压压的站在瓦甓门桯外,孙秀刚好和太史屈一起闲逛在府院庭墀处,过了几道衢廊曲折,石圯湝水,见不远灯光璀璨,琴声嘹亮,举目一看,原来是公子孙会的府上,就和太史屈一起轻步察看过来。
这刀月悬空,云翳轻飗,岫层森然,梧槚拏云,槎桠葳蕤。
觚棱翚檐下的笼灯开始烛火荧荧,馔酒酣畅在赵王府上,白天石崇和孙会一起在邺城的西面马市里,挑选上等的西域良驹,虽然石崇也是顺路而过,只是囿于上次来孙秀的府上时,见孙秀的公子孙会骑有骅骝良驹,手拿双戟在驰骋挥舞,遂不禁拍手称快。
“孺子近日大有长进,能手提三百斤石锁,在这院中急奔三圈而不歇!”
石崇早有耳闻那孙秀公子如同侏儒,个子短矮,并且样貌丑陋,还羸弱骨瘦,今日一见却令人匪夷所思。
“这公子孙会必有良师指导,不然不可能有此勇猛威武。”
“哈哈……,安阳乡侯果然好眼力,此孙秀的公子,师父正是孙秀帐下的一猛将太史屈!”
赵王司马伦刚好在旁,听石崇这么一说,便见缝插针,在轩阶上袨服簪冠,侃侃而谈。
“太史屈,莫不是独骑斩杀鲜卑慕容臣相孛扎木的太史屈……”
“正是,石大人想必早有耳闻!”
“哪里,哪里,只是在中宫殿中,听贾谧侍中大人有过说起而已。”
石崇见司马伦乃是个智识浅薄、行为傲慢的樗栎之辈。
但囿于其是簪缨门阀,与晋武帝是叔侄关系,地位显赫,所以也尚有顾忌,就从当权宜苟合。
当孙秀站与黑檐下的门外时,孙会便立刻攘袂而起,先用手一摆褾袖,那些歌姬就屈膝而退,便屦履倥偬到孙秀近前,怆恻言道:“父亲不知何所事情,来这里令孩儿不知所措!”
“今日有何客人在此啊!竟然抚琴且歌舞,殢于庸脂俗粉,不思进取……”
“父亲,是公子司马荂,还有安阳乡侯石崇侍郎!”
“孙大人,今日公子曾对我说起过那石崇,说有西域良马在西城,特来西城走访走访!”
一旁的太史屈见孙会面有窘色,并且大汗淋漓,所以就站出来替孙会下了个台阶。
“既然如此,为何及时不与父亲说起,而自作主张,今日贵客到此,应该与父同乐。”
这么一说,孙会顿时雨过天晴,心里大悦,几步进入大廷堂,又挥手之间,那十几个美女又蹁跹起舞。
“石大人来此,我孙秀有失远迎啊!”
“哪里,哪里,几日去了西城一观马市,所以来不及去孙大人府上,鄙人见孙会大公子擅于相马,所以上公子府上特来登门赐教!”
“哈哈……,孺子能得商贾巨富石大人的抬见,那是我孺子的荣幸啊!”
“师父,你也刚好来了,否则肯定要遭父亲的鞭笞毒骂!”
“这纯属意外,你父亲对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对其他人则刚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