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你近来在太子府可好……,太子妃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司马炎想问问太子府里现在什么情况,是不是仍然象以往斫刺下人,戕害太子嫔妃。
“很好的,太子妃很好,一切都很好……”
“好,好,好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得自己补补功课,什么事情现在都得学起来,不要一味寄希望于父皇,还有那些太子太傅、朝中大臣,现在天下太平,已无纷争战乱,一片祥和,你得多向圣贤学学治国之道、忻水春风,《论语》不是说了修身、治国,平天下,所以你得先行第一步,提高自身的修养,扩大视野,胸有丘壑,才可以慢慢把国家治理好!”
“哈哈……,始平,你把那小子摔倒,给你爹看看……”
此时始平公主正死死的抓着司马遹头上的短发髻,滑溜溜的,快把上面缳绾的金丝绲带给攥了下来。
司马遹也不甘示弱,用手去抓始平公主衣服领衩,还两脚撇开成马步,另一只手紧紧的锁住始平公主的手腕,防止把自己头辫上的金丝绲带给攥下来。
司马炎见司马衷两耳没听进去自己的耐心解说,还聚精会神的看着小孩在互相嬉闹。
不禁又深深的闭上眼睑,叹了一口气,双手往后脊背处一环抱,甚觉无可奈何。
“司马衷……,司马衷!”
“父皇,儿臣在……”
司马衷才晃过神来,惊奇的看着晋武帝喷火一样的眼睛。
“不知儿臣哪里错了,请父皇见谅!”
“你没有听清朕刚才的话吗?俗话说勤能补拙,父皇有时怕伤及你的自尊心,但亦不得不提及,你虽天资茸阘,不如别人,然从不怃敖轻亵,所以你应该踔厉奋发、笃行不怠,在琅笈云书里也可以学到应有的见识!而你现在不光不学习,还很懈怠,这能叫父皇不担心,不寤寐忧思吗?”
“汉文帝天资也不怎样,还有点耳疾,所以读书学习往往比别人稍微慢一拍,但是他勤奋好学,日夜挑灯用功,后三步有诗,出口成章。你应该汲取古人先贤的光辉,励志自己,取长补短,这样你以后才可以驾驭朝廷,治理这芸薹众生的大晋天下。”
“是的,父皇,儿臣也在奋发图强,但就是见效甚微。”
司马衷感到非常的惭怍,他隐隐约约觉的自己的父皇是在鞭策他,而且还对他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好了,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求你进步一点点也行,但绝不可以玩物丧志,充耳不闻。”
司马炎挑眼又看了看不远在玩耍的一群皇子公主,遂对司马衷说道:“你知道哪个孩子有点象咱们司马血胤的,你仔细看看……”
司马衷有点领会了司马炎的意思,就聚目使劲搜索。
但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因为除了始平公主是自己生的,其他的这都是他第一次看见。
“你连自己亲身的孩子都认不出来,这你都蒙蔽到什么地步了!”
“你有没有关心过其他的妃子?”
“可太子府里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妃子生过孩子啊!”
司马衷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他愚愚的发现司马炎在抱怨着自己,抱怨自己就是个傻蛋,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贪图享乐的皇家纨绔子弟。
“你还知不知道前几年你的侍寝,在你懵懂未开化之时,是父皇托她去的,把你男儿该有的野性给唤醒过来。”
“什么侍寝,都这么多年了,我只知道就一个谢玖姐,她来做过侍寝!”
司马衷一个一个在如数家珍,终于把结论突出在谢玖上。
“对的,就是谢玖,她由于怀孕在身,就诉求与朕,朕就把她安排在了西宫。”
“原来这样,儿臣想起来了,这谢玖那时原来怀孕了啊!哈哈……,儿臣怎么不知道!”
“等你知道,那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什么事情都不明察秋毫,甚至连自己的妃子都不知道身怀六甲,你这是个不称职的太子,不称职的父亲!”
司马炎不禁又深深闭目叹息,想着自己司马家都是驰骋沙场、从马背上一步一步走上神坛的,都是从金戈铁马里淬炼成金的天下英雄。
而面前的太子司马衷竟然无一点铿金戛玉的英雄气势,简直与司马家的血统分道扬镳。
但亦能如何,又能如何……
“刚才那个抱摔这始平公主的,就是谢玖的儿子!”
“谢玖的儿子,那是不是儿臣的皇子?”
“唉!真是愚蠢至极,难道不是你的,还会是张三李四、王五赵六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跟太子的嫔妃争儿子的,这是诛灭九族!”
“哈……,哈……,儿臣原来有儿子了,我司马衷也有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