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可要注意身体啊!我请了皇上的太医问诊后,他给你把脉说于我,你只是抑郁过度,致使心力衰竭,所以你一定要忘记过去啊!不要再自己折磨自己,否则太医也有术乏力啊!”
“妾死不足惜,生无可盼,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只是司马冏将缺母亲,招人耻笑欺凌,妾就是放心不下冏儿,才强忍悲痛于此。”
“还有,前几日婢女告诉妾,太子府来人传书信,你傍晚时分不辞而别,擐铠执剑,带骁骑校尉王屯十几人去太子府干嘛?”
贾褒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情,自己正卧病不起,齐王司马攸却怏怏不乐的带甲士离了司空府。
“夫人,太子府有事,叫我去看望母后的一堂侄女,所以我就去了,也没啥什么事情,你尽管养好自己的身子,盈盈快给夫人喂药,这几天你可要好好侍奉夫人,不得有半点懈怠!”
“是,齐王殿下,婢女这就给夫人喂药!”
盈盈端起床榻旁几案上匜盘内的杯子,用匙条轻轻搅拌了一下,然后端到贾褒的面前,给贾褒喂起药来。
贾褒身子消瘦露骨,脸上苍白,光泽全无,眼神也变的暗淡无光。
她或许在想自己的母亲李婉,被搁置在永年里,并且不可去贾府,贾充甚至还要贾褒、贾濬断绝来往,不然也不可到贾府,已绝父女血胤关系。
“殿下,皇上派人来下诏,正在廷堂等候!”
校尉刘瑞进来报于司马攸,司马攸顿时一惊,便安慰几句贾褒,立刻出了帷幄,去廷堂接旨。
“今齐王司马攸夜闯太子府,兵谏太子,使太子身心受创,这上下颠倒,忤逆太子,现皇上擢令你立刻进宫,不得有误!否则严惩不贷!”
司马攸大惊,自己深夜谒见皇兄,为羊琉斐讨以公道,反而晋武帝受奸佞蒙蔽,指鹿为马,将自己的一片忠心大义陷于荼害之地。
接过旨意后,司马攸进入内房告知贾褒,说皇兄召唤自己,并且吩咐府院内所有人不得将此事告于贾褒。
司马攸乘骖车郁郁而行,骁骑校尉王屯在护行里也难过异常,替司马攸打抱不平,心想如果晋武帝对齐王有什么诬绐陷害,决定起兵造反,以表自己对齐王的忠义大德。
进入崇德殿后,阉宦李献一声令下,就把齐王司马攸先给拘禁了起来。
晋武帝厉声问道:“司马攸,你作为王叔,也太以上欺下了,这可是迕逆之罪,念我们是同母兄弟,朕也不想母后在天之灵难过,放你回去,但必须惩戒以示家规国法!”
心情非常沉痛的司马炎,见着被缉捕下跪于轩陛之下的司马攸,深深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猛转过身子一开眼说道:“撤你司空兼侍中、太傅之职,降为卫将军,保留齐王爵位!”
“谢皇上隆恩!”
司马攸无奈,只得领命服从,对于官爵来说,司马攸早就杳眇平淡。
“唉!朕这攸弟,温和近人,但感情用事,以至于此,朕这作为兄弟的也很无奈啊!”
等司马攸走出崇德殿后,晋武帝不禁喟然长叹。
司马攸带着校尉王屯回司空府后,听到里面哭声一片,心里顿时起了慌乱,慌忙踉跄急跑进去。
人至昏迷,如天崩地裂,司马攸瘫倒在床前。
贾褒已撒手而去,司马冏的手指被贾褒死死的攥着,司马冏一直在狂哭,泪水飞溅在床榻被衾裀褥上。
“贾褒……”
司马攸苏醒过来立刻又撕心裂肺,跪在贾褒身边捶胸顿足,难过的天老地荒。
“父王,娘走了,你得陪我的娘啊!是你没有照顾好娘!”
司马冏用怒目看着司马攸,咬牙切齿,满脸都是泪花。
“孩子,你还小,不可这样说父王的。”
王屯看见这样非常的难过,旁边司马攸的次妃也默默垂泪。
贾堂似有园中葵,朝露溢阳闪珵光。
婉若娉婷姿仪淑,笑靥琅琅启春扉。
及笄日后出贾府,郭氏嫉恨受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