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到过神庙里面。我对什么五角星一无所知。我知道的仅仅是烽火是置于墙周围的五个点上,”卡卢卢告诉他们。
“那就是发生的所有异常情况吗?”
“后来另外一个人加入了祭司一伙。”
“另一个祭司?”
“我想不是的。这个人穿着黑色衣服而不是红色的。透气的黑色面纱覆盖着这个人的面容,因此我不能确切地辨别出此人是男还是女。然而从袍子下面身材的特点和动态的美来判断,我认为那可能是一个女人。在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从神庙里出来。在每一堆烽火前祈祷,然后回到神庙的围墙之内。”
“你可曾见过她的脸?”
“她总是戴着面纱。她走路的姿势是那样飘逸,又有一种令人难以忘怀的美。其他的祭司们对她表示极大的尊敬,拜倒在她面前。她一定是他们教派的大祭司。”
“当她住到神庙后,你观察过在天空中或在大自然中有什么异常的迹象吗?”
“确实,巫师,有许多奇怪的天体迹象。在我第一次看到她在神庙的烽火前祈祷的那一天,夜里的星星在通过天空时是逆着轨道穿行的。在这之后不久,另一个微不足道的不知名的星星膨胀得非常巨大,并被大火吞噬了。在她于神庙任职期间,在北方的夜空里跳动着多种颜色的光。所有这些征兆都与自然相悖。”
“你认为那是戴面纱的女人影响的结果吗?”
“我只是说在她到来后它们才发生。那也许仅仅是一种偶然情况,我也说不清。”
“就这些吗?”泰塔问道。
卡卢卢坚定地摇摇头:“不止这些。自然界似乎陷入了混乱。我们田野里的庄稼变黄变枯萎了。怀崽儿的牛流产了。我们部落的大酋长被毒蛇咬伤,立即死亡。他的大老婆生下一个双头的儿子。”
“不祥的预兆。”泰塔看起来心情很沉重。
“接下来还有更糟糕的事情。气候被打乱了。山上的飓风吹过我们的镇子,卷走了屋顶。一场大火烧毁了我们部落的图腾屋,吞噬了我们祖先的遗物和护符。鬣狗掘开了大酋长的尸体并吞吃了。”
“这是对你们的人民、你们的祖先和你们的宗教的直接攻击。”泰塔低声说。
“后来大地在我们的脚下像活着的野兽一样摇晃不止。湖水的巨浪几与天齐,翻滚着白色,狂涛怒卷。成群的鱼消失了。海鸟向西飞离而去。大浪击碎了停泊在湖岸的舟船,卷走了我们的渔网。人们恳求我向愤怒的诸神求情。”
“面对着这样恶劣的气候,你们能做什么?”泰塔质疑道:“它们给你安排了一个可怕的任务。”
“我来到了我们现在坐着的地方。我施展了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最有力的魔法。我唤起我们祖先的幽灵去平息湖里众神的怒气。但是它们对我的恳求听而不闻,对我的部落的苦难视而不见。它们摇动我们脚下的群山,就像一头雄象摇着一棵大树一样。大地不住地摇动,人们站都站不稳。深深的裂缝像一只饥饿的狮子张开着的嘴,吞掉了男人和背着婴儿的妇女们。”此时卡卢卢已经泣不成声了。他的眼泪从下巴流到他那裸露的胸膛上。他的一个护卫用亚麻布给他擦掉泪水。
※虹※桥※书※吧※。
第117节:血腥的征途(48)
“当我观察时,湖水以不断剧增的汹涌浪涛开始滚滚向前,拍打着湖岸。它们冲到我们下面的石崖上,溅起的水柱喷到了我身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到了。我朝神庙看过去,透过云层和水雾,我看到在入口处独自站着的身着黑袍的身影。她将双臂伸向狂暴的湖水,就像一位妻子在欢迎从战场归来的可爱的丈夫。”卡卢卢上气不接下气,吃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他的双臂因抽搐而抖动着,他的头像麻痹患者似的摇动着。他的面容好像突然一阵痉挛。
“冷静!”泰塔把一只手放在他的头上,慢慢地,小矮人平静下来了,但是泪水仍然顺着脸往下流。“如果这对你太痛苦,你就不必继续讲下去了。”
“我必须告诉你,只有你会理解。”他吸了一口气,接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下去:“湖水分开,黑色的巨大团块从波浪里穿出来。起初我以为是大湖深处的活水怪呢。”
他指向最近的小岛。“湖里没有任何岛屿,湖水是广阔空旷的。接着,那块巨石冲破了水面。你现在看到的岛像一个婴儿从湖的子宫里挤出来降生一样。”当他指着那里时,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可是那还不是结束,湖水再一次分裂为两半。另一块更大的巨石从湖底升起。就是那块!那块红石!它们正放射着在炉火熊熊的锻铁炉里的金属一样的红光。当湖水被巨石推到一边的时候,湖水发出了嘶嘶的响声,接着就化为了蒸汽。那巨石是半熔化的,从湖的深水处浮现并向高空升起后,才硬化的。水面上产生的雾气是那么浓密,几乎遮蔽了一切,但当它裂开的时候,我看到了神庙丝毫未损。石墙的每一处石面都齐齐整整,石顶坚固。而那穿黑袍的人已经无影无踪,祭司们也不见了。我从未再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位。红石像一个巨大的怀孕的腹部,始终持续膨胀着,直到形成现在我们见到的规模和形状,封住了尼罗河河口。除了岩石和来自水下的沙洲外,尼罗河干涸得滴水不见。”
卡卢卢用手势对他的护卫示意。一个护卫跑过来扶着他的头,而另一位将一个水葫芦送到他嘴边。他叽里咕噜地喝起来。那水有一种刺激性的味道,能使他马上安静下来了。他把水葫芦推到一旁,继续和泰塔交谈。
“我对这些灾难性的事件无能无力,就从这个小屋子里跑到了山崖的斜坡上。”他指着他当时逃跑的那条路线。“当大地裂开的时候,我正好在那个树丛那儿,结果我被甩到了一个在我前面敞开的深沟里。我想要爬出来,可是我的一条腿断了。我几乎已经到了沟顶上了,大地像食人妖魔的大口,迅速地咬合到了我的身上。我的两条腿都卡住了,腿骨被碾碎了。来自塔马富帕的幸存者们发现我时,已经是我在那里卡住两天之后的事了。他们想把我救出来,可是我的两条腿都被两块石板夹住了。我要他们给我一把刀和一把斧子。当他们抱住我的时候,我砍断了自己的腿,用黑布绑上了我的大腿根儿。当我的部落从这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