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夜枫被她扯得趔趄了一步,差点跌在地上,扶着一旁的桌角,稳了稳身形,有些胆寒地看着她眼中的冰冷,几不可见地抖了两抖。扬起头来,却又看到床上似笑非笑的闻人醒,裸着上半身,斜斜地靠在床头,心中波涛汹涌,似打翻了一大坛子陈醋:衣儿是他的,怎能被别人乘虚而入!
桃花眼中,迅速被嫉妒之色盈满,红唇不满地撇向闻人醒,愤然道:“你们孤男寡女,在做什么?”
“水夜枫,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云墨衣接收到闻人醒的眼神,收了掌势,双手抱胸,斜倚在门上,漠然地看着他,
水夜枫嘴一撇,不服气地道:“衣儿,咱俩是指腹为婚的,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怎能跟别的男人同处一室?”
云墨衣感到心中十分好笑,完美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水夜枫,你年纪轻轻就如此健忘了吗?你早就退婚了,我们两个现在是一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
“谁说我退婚了?我不是,不是又收回了么?”水夜枫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呵,水夜枫,这样牵强的话,你自己能接受吗?你当初可是闹上朝堂去了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见证了你的退婚。”脸上的嘲讽更甚,他说要退便要退,有胆闹到早朝上去,然后不想退,又一句话便不作数,当她是什么?
恐怕他连他自己都说不服罢?
“那,那你要怎样?”水夜枫的脸,迅速闪过一抹难为情:似乎确实有些站不住脚。想了想,闪过一个念头,心中一喜,高兴地看着她:“要不然,我再去相府提一次亲好了,这下便名正言顺了!”心里为自己想到的好主意喝彩。
“你!”云墨衣有些挫败地望着他,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问题的关键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
“衣儿没有意见么?那我明日便去相府提亲,对了,若是衣儿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我再去求皇上表哥赐一次婚好了。”水夜枫将她的无语当成同意,妩媚的脸儿一笑,喜滋滋地说道。
云墨衣翻了个白眼,人家要理你才怪!
“懒得理你,出去!”觉得跟他完全没办法沟通,食指一伸,直指房门。
“又怎么了?”水夜枫不解地看着她的怒气,刚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又翻脸了?女人的心,果然是海底针!
“让你出去,听见么?”丫的,懒得跟他多费唇舌,他们之间,隔的不是一个半个代沟,还是只有使用武力最简单有效!双手在身前摩挲:“再进来吵我睡觉,小心我揍得你明天下不来床!”
“我不吵你睡觉。可是……”水夜枫咽了咽口水,指着床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闻人醒:“他也不许呆在这里!”
此时若另外两个男人也在场,铁定为他的勇气鼓掌。
云墨衣扫了他们各自一眼,叹了口气,泄气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睡。”向闻人醒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被某人一闹,他们两人都没了兴致。
闻人醒温柔一笑,却掩不住眼中的落寞:“衣儿,你好好休息。”翻身下床,拿起自己脱在一旁的中衣,披在身上,朝水夜枫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可以出去了吗?”斜乜着某个发愣的男人。
水夜枫脸一红,不情不愿地迈出门去,走几步,还回过头来不舍地看一眼。
云墨衣手一挥,房门紧紧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熄了灯火,背靠在门上,微微叹息:折腾了一夜,终于安静了。
其余几个房间的灯光,也依次熄灭。夜,又恢复了静谧……
……
没睡了几个时辰,又匆匆起身准备上路,连着两日没有睡好,眼下的青色更甚,看着镜子中的大大的黑眼圈,云墨衣只有叹气,再这样下去,她只有去与熊猫为伍了。
想了想,未免再出现昨日早晨的情形,找了一块面纱,蒙在脸上。
今日几个人中,云墨衣起得最晚,待她洗漱完毕来到大堂,掌柜的告诉她,其余的人,都已经在楼上雅间了。云墨衣没有上楼,而是单独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掌柜的自然不敢怠慢,为她上了精致的早餐,又上楼去禀告了自己的主子。
一大早的大堂,仍是热闹纷纷,古时候没有电视和网络,八卦全靠一张嘴,来自四面八方的行路之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好围在一起,说着自己知道的新鲜事儿,以显示自己见多识广、消息灵通。
“出大事了!”一个腰间别着貌似流星锤的武器,一身短打的中年男子对着同桌狼吞虎咽的人说道。他的脸色有几分沉重和哀痛:“三天前,赤泉慕容世家被一夜灭门,两天前,冷家也在一夕之间被灭门……”
“什么?冷家也被灭门,怎么可能?”同桌的其余三人放下吃食,惊道。
邻近几桌听到此消息的人也一惊,隔得远的没听到的人再一打听,大堂中一阵骚动,就算不是武林中人的普通百姓,也或多或少听过三大世家的威名。
“还有个很不好的消息传来。”中年男子敛下眼睑,他面前的粥未动分毫,“南宫盟主,也不见了踪迹,据知情的人说,是落在了玄衣教的手里。”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