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儿,你不要吓我,你快睁开眼看看我!”闻人醒拼命摇晃着她的肩膀。
“醒?”云墨衣浑身一抖,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喘着粗气,迷茫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不适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衣儿,你好了吗?”闻人醒掏出手绢,细细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汗水。“你刚才怎么了,吓死我了?”
怎么了?云墨衣细细回想起来,这种感觉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先是水夜枫抱着她的时候,她的那种前后矛盾,奇怪的感觉;再然后就是楚亦谨跪在地上表白的时候,她又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甚至还替别人心痛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身体里面真的还住着另外一个灵魂?那为何她长了十几岁了,从来没有发生过,今日却频频发生?
久等不到回答的两人,彼此相看一眼,衣儿非常的不对劲。
虽然楚亦谨对闻人醒已经有了成见,但在衣儿的安危上,两人却似乎无形中达成了一种默契,放下包袱,而关心起衣儿来。
“衣儿,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们吗?”闻人醒担忧地问道,还有点小小的伤心,衣儿有事不肯告诉他,说明他还没走进她的心中,他仍需努力。
“我……”云墨衣欲言又止,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这么诡异的事情,她从何说起?她难道告诉他们,她其实是魂穿来的,而现在,她甚至怀疑,她身上还有另外一个灵魂,她方才的举动,其实是在替别人痛?
只得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们吧。”
“只要衣儿没事就好。”闻人醒理解地笑笑,他能感觉到,衣儿心中埋藏着一些心事,可能还没有理清头绪,不管怎样,只要衣儿好好的,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衣儿……”楚亦谨几次张了张嘴,都没有发出声音,直到最后,才低低唤了一声。他的求爱,又要宣告失败了吗?
“谨……”方才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涌进脑海,云墨衣抬起头,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其实我早就没有在怨你了,毕竟,大部分都不是你的错。至于别的方面,我可以答应你,我接受你的爱,但我不能回报给你同样的爱,因为,我已经有师兄和醒,而且,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你。所以,若是你觉得不公平,你可以立刻离开。”
楚亦谨陷入了沉思。衣儿说,她还没有爱上自己,但是会敞开心怀来接受他的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不留一丝余地地拒绝他。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要同另外两个男人,一起争夺衣儿,那两个男人现在已经进驻在她的心里,他已经输在起跑线上。
衣儿本应该成为他的妻,是他自己错过了机会,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这怨不得别人。
他已经输在起点,他不能再输在过程,衣儿愿意接受他的追求,是得来不易的机会,他应该珍惜,应该努力,得回她的爱。
“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边,终有一天,衣儿会爱上我。”楚亦谨站直了身子,他的身躯,透露出强烈的,坚定不移的气息,如一座令人仰止的高山,在灯下投射出巨大的影子。
窗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目视着房中的一切,这次,他再不敢大意倾泻一丝气息,尽管,他的心中波涛汹涌。
……
敷过特制的草药,又躺了两日,脚上的伤口,浅的已经脱疤,深的也没有什么感觉,云墨衣终于能下地走路了,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第二日早晨,便启程上路赶往越阳,越多呆一日,她心里的不安便愈加强烈。
闻人醒自然是回家准备去了,楚亦谨也说要随着去,云墨衣因着自己的承诺,也没有拒绝他,再说,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便让他回家去收拾,第二日一早到云府门前集合,只是嘱咐他,轻车简从,不要带太多的侍卫,以免引起玄衣教的注意。
至于传说中云府的危难,这几日一丝风吹草动也无,云墨衣便只能选择相信楚亦寒。
林白这两日都很乖,暗中观察过他几次,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听说她有事忙,便总是自己找凝香和破劫玩,玩累了就回房睡觉,温顺得像个兔宝宝。只是,云墨衣隐约觉得,他那双眼眸里,似乎藏着心事。
林白是肯定要带在身边看着的,这样,去越阳的队伍便大了起来。
晚膳后,云墨衣屏退了所有人,静静地坐在廊下休息,抬头仰望夜空,今日正好是月圆之夜,清冷的月亮,似一个大大的圆盘,高高地挂在半空,知了声声叫唤,唤起了她的思念。
她再也不用在月圆之夜受那苦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却异常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他身上,淡竹一般的香味,犹在鼻端。她在他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小小的脸庞,却透着坚毅的力量:“师妹别怕,师兄会保护你一辈子。”
师兄,你一定不要有事,这次,就换衣儿来保护你。
轻轻的叹息,引得月下走来的人,也跟着皱起了眉。
“衣儿,有心事吗?”一身明黄色的衣服,衣服上腾飞的龙,在月光下张牙舞爪。
云墨衣眉尖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