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笑道,“当然不是啦,等出了长安城,少夫人就可以脱掉衣裳了,可是这一路少夫人不能下马车,亦除了婢子不能见任何人。”
能脱掉这身衣裳就好了。总比两个月盖着红盖头要好吧!
容绾闻言是这样想的。
外头的队伍,顺畅到达了长安城的城门口。
这里杨孜墨带了军队把守,瞧见孤濯来,是骑着马儿过来,一脸不快,却假笑着的模样,恭贺的说道。“恭喜孤将军。终于把人娶到手了。”
孤濯冷笑道,“承蒙杨少将军的福了,某终于将心爱的人娶到手了。以后再不会有人能觊觎了。”他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可是听的人却明白,他其实是在讽刺杨孜墨。
杨孜墨却冷静如斯,闻言挑眉笑道。“那可不一定,另夫人可是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不但医术神乎其技,而且人如天仙,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打另夫人的主意,孤将军可要多加费心了。否则就像我一样的,本来到手的美人儿,却被人抢走了。”
说其他的任何事。孤濯都可以笑着面对,不动声色。可唯独说容绾,那绝对是触碰了他的逆鳞,
且不说杨孜墨此刻说这些话不合时宜,毕竟是成亲的大日子,说这些话不是诅咒他么?
而且,杨孜墨说的明显就是先前被赐婚一事,
孤濯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不过是来晚了,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好在他来的还算及时,否则容绾就不仅仅是被杨孜墨逼着赐婚了,
想起这个,他就忍不住要将杨孜墨手刃,而事实上,杨孜墨一而再的惹怒了他,他早就将他记在了自己的黑名单上,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亲手将杨孜墨杀掉,否则他会觉得寝食难安的,不过,他想要让杨孜墨死的方法,是轰轰烈烈的,如此才对的起杨孜墨对他所做的一切,如此才可以让杨孜墨身败名裂,否则就一刀直接杀了他的方法千千万万,但总归是太便宜他了,
“绾绾,她是我的,也从来都不是你的人,你不要说的好像已经是你的一样了。”他冷声说道,“杨少将军,念在你我往日的交情的份上,我不想和你计较,今天是我和绾绾成亲的大喜日子,我不想见血,麻烦你将城门打开。”
杨孜墨守在这儿并非是要拦着队伍不让走,而是想要找队伍的不痛快,可此刻没有让对方不痛快,反倒是让他自己不痛快,他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这个孤濯,怎么这样嚣张呢?他为什么偏偏还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呢?
还不想见血?难不成,他不让孤濯出去,孤濯还要杀了他不成?
杨孜墨脸上阴晴不定,想要动手,可又有所顾忌,顾忌宇文泰那一帮子人,亦顾忌自己的生死,他觉得如果他轻举妄动,孤濯肯定会动手,到时候说不定孤濯真的会杀了他,他以前也不是没有领教过孤濯的厉害,上一次也是说容绾,才这样,
不过,他如今更加确定了,容绾就是孤濯的弱点,任孤濯再怎么强大,只要有了弱点,那就不足为惧,不是有人说过,一个没有弱点的人,如果有了弱点以后,就不会再可怕,就不会再坚不可摧吗?
想到这里,杨孜墨心里舒服多了,他本来就心里素质好,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改变笑容,没有露出心里的想法,
只不过此刻,他忍不住往孤濯身后的迎亲队伍看去,目光落在了那辆马车之上。
孤濯瞬间就发觉了,纵然杨孜墨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重新移到了他身上,
孤濯顷刻间就眼中杀意毕露,“我劝你不要打什么主意。”
杨孜墨却勾起嘴角笑道,“怎么?你怕了?”
孤濯眉头皱了起来,想要将侍卫的刀拔出来,一刀砍了眼前这个碍眼的人,事实上这动作已经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并且拔刀到人头落地,不过是两息的功夫,他绝对会让杨孜墨死的连痛都感觉不到。
可是成亲的日子,他不想杀人!
孤濯的手掌撑开,却又用力的收了回来,放在了马绳之上,他无意再与杨孜墨多说,也懒得听他说,直接吩咐城门将领说道,“快开城门!”
那城门边上的将领,一直看着这边,闻言看了一眼杨孜墨,见他没有反应,就将城门打开了。
领头的队伍的几十人,立刻就往外头走。
孤濯带着迎亲队伍,中间的士兵以及后面的士兵也跟着出去了。
城门外头,也站满了送亲的士兵,这一行士兵,比之前护送迎亲队伍过来的士兵总和要多一些,之前的大概有两百人,此刻士兵却总共有不下五百多人了。
队伍先往潼关的方向走,不过一天的功夫,就到了潼关的城门外头,
潼关的城门外头,有许多军营重地,这些军营都是保护长安城,亦守护潼关的军队驻扎的,可以说,除了边城重地以外,这潼关城外,是最重要的位置,所以兵力不比边境要逊色多少。
虽然人数没有那边多,但也有不下两三万人的军队,并且都是精良的士兵。
此刻,这些士兵中被分拨出来了两千人,是宇文泰的亲信编制的送亲的军队,看样子宇文泰也不希望会有意外发生,因此才这样重视此次的联姻。
亦表达了宇文泰的诚意。
孤濯很满意的接收了这些队伍,虽然他早就安排好了别的保护的人马,但保护的人不怕多,且这些士兵都非常厉害,多一些是有备无患。
孤濯安排的队伍,是都乔装打扮,隐没在路上,或者后面,跟随着迎亲的队伍,一路上沿途都会有暗中保护送亲队伍的死士,那些都是步六孤氏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