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公仔细体会晏子的肺腑之言,认为他说得很对,就恭恭敬敬地表示了感谢,并接受了文武并重,实施仁政以固国本的主张。
从这则小故事里我们不难发现,推销自己,影响别人,让别人听我们的“话”,不是简单的仗义直言就能够办得到的。人际交往中,对他人的言语、表情、手势、动作以及看似不经意的行为进行较为敏锐细致的观察,往往能够使我们与他人的交流更加容易,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然,关注听者的表情,也是要有重点的,除了对方的喜怒哀乐外,对眼睛的观察最为重要。从医学上来看,眼睛在人的五种感觉器官中是最敏锐的,大概占感觉领域的70%以上,因此,被称为“五官之王”。孟子云:“存之人者,莫良于眸子,眸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降,胸中不正,则眸子眩。”从眼睛里流露出真心是理所当然的,“眼睛是心灵之窗”。
深层心理中的欲望和感情,首先反映在视线上,视线的移动、方向、集中程度等都表达不同的心理状态。观察视线的变化,有助于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爬上窗台就不难看清屋中的情形,读懂人的眼色便可知晓人们的内心状况。因此,了解一些关于眼色的所谓“规律”,尽管这些所谓“规律”不一定全部正确,但即使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参考,也未必不能触发我们的思维,给我们以借鉴。
我们看眼睛,不重大小圆长,而重在眼神。你见他眼神沉静,便可明白他对于你着急的问题,早已成竹在胸,稳操胜券。只要向他请示办法,表示焦虑,如果他不肯明白说,这是因为事关机密,不必要多问,只需静待他的发落便是。如果你见他眼神散乱,便可明白他也是毫无办法,徒然着急是无用的,向他请示,也是无用的。你得平心静气,另想应付办法,不必再多问,这只会增加他六神无主的程度,这时是你显示本能的机会,快快自己去想办法吧!如果你见他眼神横射,仿佛有刺,便可明白他异常冷淡,如有请求,暂且不必向他陈说,应该从速借机退出,即使多逗留一会儿也是不适的,退而研究他对你冷淡的原因,再谋求恢复感情的途径。你见他眼神阴沉,应该明白这是凶狠的信号,你与他交涉,须得小心一点。他那一只毒辣的手,正放在他的背后伺机而出。如果你不是早有准备想和他见个高低,那么最好从速鸣金收兵。你见他眼神流动异于平时,便可明白他是心怀诡计,想给你苦头尝尝。这时应步步为营,不要轻进,前后左右都可能是他安排的陷阱,一失足便跌翻在他的手里。不要过分相信他的甜言蜜语,这是钓鱼的饵,是毒物外的糖衣,要格外小心。你见他眼神呆滞,唇皮泛白,便可明白他对于当前的问题惶恐万状,尽管口中说不要紧,他虽未绝望,也的确还在想办法,但却一点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你不必再多问,应该退而考虑应付办法,如果你已有办法,应该向他提出,并表示有几成把握。你见他眼神似在发火,便可明白他此刻是怒火中烧,意气极盛,如果不打算与他决裂,应该表示可以妥协,速谋转机。否则,再逼紧一步,势必引起正面的剧烈冲突了。你见他眼神恬静,面有笑意,你可明白他对于某事非常满意。你要讨他的欢喜,不妨多说几句恭维话,你要有所求,这也是个好机会,相信一定比平时更容易满足你的希望。你见他眼神四射,神不守舍,便可明白他对于你的话已经感到厌倦,再说下去必无效果,你如果不赶紧告一段落,或乘机告退,或者寻找新话题,谈谈他所愿听的事。你见他的眼神凝定,便可明白他认为你的话有一听的必要,应该照你预定的计划,婉转陈说,只要你的见解不差,你的办法可行,他必然是乐于接受的。要是你见他眼神下垂,连头都向下倾了,便可明白他是心有重忧,万分苦痛。你不要向他说得意事,那反而会加重他的苦痛,你也不要向他说苦痛事,因为同病相怜越发难忍,你最好说些安慰的话,并且从速告退,多说也是无趣的。如果他的眼神上扬,便可明白他是不屑听你的话,无论你的理由如何充分,你的说法如何巧妙,还是不会有高明的结果,不如马上停止,退而寻求其他接近之道。
有一句广告词说得好“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当你不具备“察言观色”的能力时,你跟别人的交流就好比“擀面杖吹火”,肯定通不了,也肯定很痛,你想想。
洞悉大背景,用好小环境
有一个成语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话也一样,我们表面上是在和别人侃侃而谈,其实我们也要细细揣摩别人的心理,这样,我们才能把握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让彼此的心情都感到愉悦。
在开始这段文字之前,让我们先看一看《牧师和牧童》的故事吧。
在美国,神学院毕业的学生,必须要到乡村教会去当一定阶段的牧师,一来可以丰富他们的工作经验,二来可以锻炼他们的韧性和毅力,为他们日后能够更好地宣传神学,更好地发展打下基础。
有一位成绩和各方面表现都十分突出的学生,从一所著名的神学院毕业后,自愿到一个以牧业为主、生活十分艰苦、人们的认识还比较落后的村庄去担任牧师。为了使那里的人们很好地接受自己,并扩大自己的影响,从而使得人们能够更好地领会神的旨意,他准备召开一个布道大会。
经过紧张而又繁忙的准备之后,他的布道大会如期召开了。但令他失望的是,他等了足足一个上午,却只有一个牧童来到了会场。于是他心灰意懒,准备将布道大会取消,但为了不让牧童反感,他开始主动向牧童征询意见。结果牧童说:“亲爱的牧师先生,要不要取消大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在我所养的100只羊中,就算迷失了99只,只剩最后1只,我还是要养它。”年轻牧师顿有所悟,决定大会如期举行。牧师使出浑身解数,对这位牧童全力进行灌顶,想不到这位牧童竟然睡着了。牧师非常难过,却又不好意思叫醒牧童,结果他又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到了黄昏,牧童醒了,牧师就迫不及待地问牧童:“你为什么睡着了,难道我讲得不好吗?”牧童回答说:“亲爱的牧师先生,你讲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我在养羊的时候,绝对不会拿我最喜欢吃的汉堡给羊吃,而要拿给羊最想吃的牧草。”牧师经过一番思考,终于大彻大悟。
过了不长的时间,这位牧师成为了全美国最著名的牧师。
有的人认为,这位牧师的布道大会失败了,因为他在大多数人们不需要布道大会的时候举办了布道大会,并且对唯一的参加者讲述了人家并不需要的内容;也有的人觉得,他的布道大会成功了,因为他明白了只有从人们的需要出发对人们进行引导,才能把神学发扬光大。事实上,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牧师布道大会的失败在于他忽视了人们的需要,牧师后来能够成功则归功于他重视了人们的需要。
还是让我们回到“说”的主题上来吧。人世间有很多道理是相通的,做事需要我们考虑别人的需求,说话、交流也必须要重视他人的需要。每个人从小学起就有这样的经验,写作文最怕的就是文不对题。“说”也是这样,最忌讳“南辕北辙”。试想,如果你是个数学老师,你却在课堂上大谈历史;面对农民,你对航天科技滔滔不绝;领导因产品销路不畅心情不好,你却对本单位的管理问题大加分析。可能你讲得很对,有时也很有道理、很有价值,但人家不需要。“对牛弹琴”的结果顶多不过是白费点力气,可你的交流对象是人,有时还是掌握你命运的上司和领导,如果你真的这样说了,后果可能就远远不是白费点嘴皮子那么简单了。
因此,在“说”之前,你要明白,对方想听什么、爱听什么、最需要什么;否则,说了还不如不说。也就是说,要揣摩听者的心理。
记着,在人们饥饿的时候给他半块馒头,比在他富有时给他十根金条更能让人刻骨铭心。而且,人这种动物很怪,总有吃不饱的地方。
智慧表现在自己的谈吐中
当一只橘子在马拉多纳的双脚上活蹦乱跳的时候,当魔术师空空如也的手中不断出现各种各样东西的时候,我们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活计,沉浸在艺术带给我们的享受之中,我们也常常会被一些东西感染,以至于情不自禁,甚至忘乎所以。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状元”们代表了某一行当的最高水平,不起眼的东西,在他们那里往往变得十分神奇,异常艰难的事情,他们做起来却几乎是信手拈来、举重若轻。那么“说”的状元是什么样的表现呢?让我们看几个例子吧:
1951年,在北京举行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一位西方记者问周恩来同志:“总理先生,您知道中国有多少钱吗?”周总理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人民币,有18元8角8分。”
另一位西方记者问道:“请问总理先生,中国有妓女吗?”对于这一不怀好意的提问,周恩来仍旧泰然自若地说:“有。”
全场闻言皆惊。总理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补充道:“在中国的台湾省。”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记者都被总理睿智的回答折服了。
也是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时任外交部长的陈毅同志被问到了这样一个问题,“贵国最近打下了美国制造的U-2型高空侦察机,请问陈毅先生,你们用的是什么武器,是导弹吗?”这种场合下,以“无可奉告”拒绝回答是有损国家形象的,但涉及国防机密,也确实不能“实话实说”。这时,陈毅同志举起双手在头顶做了个动作,说道:“记者先生,美国飞机经不起导弹打,我们是用竹竿子把它捅下来的呀。”
“说”和别的东西一样,也分层次,也是有境界高低的。如果粗略地分,我们可以把人们大体分为三类:懂说的人、会说的人和精于说的人。懂说的人很多,从咿呀学语的黄口小儿到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比比皆是,他们一般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从不顾虑什么,当然也说不出多大动静;会说的人就不算太多了,他们掌握了一定的技巧,谙熟于说话的规则,他们深思熟虑,说出的东西颇具匠心,他们惜“话”如金,从不乱说,说则必有大用;精于说的人可就少了,这些人不再拘泥于条条框框,他们的话雅俗共赏,他们运用起语言来随心所欲,常常出人意料,化腐朽为神奇。懂说的其实是在用嘴说,会说的是在用心说,而精于说的人,则是在用智慧说。周恩来、陈毅等无疑都是能够用“智慧”去说的人。
精于说的人之所以少,是因为很多人被一些东西束缚了手脚。
1。面子
人都是爱面子的,除非少不经事,恐怕很少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一些不太严肃的话。因为人如其言,那样做无疑有点掉价。因此,越是有身份的人,说话也越“正儿八经”,常给人以说教的感觉。这样做当然没错,但缺少一些灵性。毛泽东同志在重庆进行和平谈判时,去天官府看望各界人士,结果有人问到了这样一个问题:“毛先生,有没有信心战胜蒋先生呢?”毛泽东微微一笑,凌空虚写了一个“蒋”字,然后说道:“蒋先生的蒋字是将军的‘将’字头上加棵草,他不过是个草头将军而已。我这个‘毛’不是毛手毛脚的毛,而是一个反‘手’,意思是代表大多数中国人民根本利益的共产党,要战胜代表少数人利益的国民党,易如反掌。”这样的说话方式,令人拍案叫绝,是“正儿八经”所绝对难以比拟的。
2。在理
说话必须要说得有道理,人们才会信服。但如果对方不讲理,你是否还要坚持要说得入情入理呢?“晏子使楚”中有这么一段故事:酒席间,两个吏卒把一个犯人绑到了楚王跟前,楚王就故意问:“这是哪国人,犯了什么罪?”吏卒说:“回大王,是齐国人,犯了盗窃罪。”楚王笑嘻嘻地问晏子:“你们齐国人都善于偷盗吗?”应该说,楚王的这句话根本就是不讲道理,可惜的是,他碰到的是晏子。晏子的回答比他更不讲道理,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橘子生在江南,又大又甜,可到了江北,就成了枳了,又小又酸。为什么呢?是因为水土不同啊。现在这个人在齐国时并不偷盗,到了楚国却开始偷盗,是不是楚国的水土善于让百姓偷盗啊?”
3。只说不问
很多人喜欢说服别人,所以很少反问对方,因而常常在别人不怀好意的进攻中被动挨打。特别是在较为正式的谈话中,一旦不小心掉入别人处心积虑编织好的陷阱中,不但自己会觉得非常尴尬,而且可能因为应对不力造成利益上的损失。这个时候,拿他的问题来反问他,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梁晓声在接受一家英国电视台采访时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在拍摄的过程中,英国记者突然让摄像停了下来,并对梁晓声说:“下一个问题,希望您能毫不迟疑地用‘是’或者是‘否’来回答,好吗?”梁晓声不知是计,就答应了。记者立即把话筒放到自己的嘴边,说道:“没有文化大革命,就不会产生你们这一代青年作家,那么文化大革命在您看来是好是坏?”此时,不论梁晓声回答“是”还是“否”,都是笨拙的。在进退维谷之间,梁晓声略一沉思,说道:“在我回答您这个问题之前,我也问您一个问题,没有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就没有以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战而著名的作家,那么您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好还是坏呢?”这样的问法,对方只能是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4。不善用奇
多数人认为,正确的反方向就是错误,所以不敢不走正道。实际上,这种非此即彼的思维方式本身就不完全正确和科学。松下幸之助的手下有个类似军师的人物,叫加藤大观。松下在一次演讲中剖析他成功的经验时,说了这样一些话:“也许有一点各位会觉得奇怪,那就是我对加藤老师的话大部分采取反对的立场。也即他说朝东走,我通常会往西边去。我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加藤老师赐给我的力量。”我们不应该否定加藤的话,他的话肯定大部分是正确的,而且是深刻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松下的老师和军师。可见,和正确相对的不一定都是谬误,而且完全可能是另外的正确。
可见,能够用智慧说话的人不一定非得要是智慧的人,但一定是个善于创造的人。“人”这个字虽然只有一撇一捺,可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多,因而要做个智慧人是很难的。但说则不然了,它只是人的一个方面,只要你有一个不算愚笨的脑袋,只要你总是能够从尽量多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学会分析,学会创造,做到“用智慧说话”也并没有多难。当然,这是个过程,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但既然是创造性的活动,打破常规肯定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