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穗在他背后说,“孩子是无辜的,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孩子。”
她的声音哽咽,“为了孩子,我什么都愿意。”
白明明的脚步一顿,又恢复如常。
台阶下面,程玉穗闭了闭眼,那些不在她字典里的彷徨无助全部消失无影。
白明明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他从小就跟着母亲生活,缺少父爱,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敏|感,重情。
最后那番话,他听进去了,一定会有触动。
程玉穗坐回车里,神情渐渐充满不能如愿的恨意。
那晚不是她的有意安排,是老天爷的意思。
她是最先醒来的,发现白明明没碰自己,原本就想不声不响的离开。
准备穿衣的时候,程玉穗又改变了主意,她躺了回去。
在那短暂的几秒,程玉穗有了一个计划,亲戚的舆论,父亲的期盼,肚子里的东西,这些都不会再是她的烦恼。
只要白明明答应。
程玉穗握紧方向盘,苏夏从自己的世界里抢走沈肆,她就要让对方连唯一的好朋友都失去。
既然是孤星,就应该有那个觉悟,接受孤独无依的命运。
白明明没把见到程玉穗的事告诉苏夏,不想让她胡思乱想,只是给她发了一段视频。
是他们第一次搭档的演出,俩人在舞台上投入各自的角色,配合的很默契,好几年前的事了,画面的清晰度和音质都不太好。
苏夏看的认真,看完了又重放,连续看了几遍。
“时代的变化都在服饰和化妆上面。”她给沈肆看,“那时候我好丑。”
沈肆从文件里扫了一眼,“不丑。”
“这还不丑?”苏夏撇了撇嘴,“脸上那两大团腮红都快赶上猴子屁|股了。”
沈肆又扫一眼,确定了一下,“好看。”
苏夏一脸你在逗我吗,“你的眼光很有问题。”
沈肆头一次提出反对意见,认真道,“我的眼光很好。”
苏夏嘟囔,“哪里好……”
她突然没了声音,脸颊发热,“我出去了。”
沈肆掐了掐鼻梁,一害羞就跑。
苏夏独自抱着笔记本看电影,白明明给她推荐了那些,她一部都没看完。
不是勾心斗角,就是争宠,陷害,打脸,循环着来。
她看着累,习惯了看喜剧,不适应那么阴暗烧脑的东西。
电影看完,苏夏瘫在椅子上,做梦了。
还是那个梦,房间,大火。
记不清是第几次梦到那个场景了,苏夏感觉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梦,一定和她的某段经历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
像是有一团雾挡在她面前,不给她探究的机会。
一块红色的印记在苏夏的脑海里放大,她按住头,有些茫然。
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待了许久,苏夏站起来,拖着发麻的腿去找沈肆,片刻后她按了一串数字。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的主人似是在忙着什么,“喂。”
“我是苏夏,”苏夏顿了顿,问道,“明天晚上八点,你有时间吗?
那头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