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宁兰便跟着马车驶出青州城。
现在车内只有她一个人,她忍不住掀开帘子回望青州城门。
几个月前,她满怀希望的跟着徐子元过来,期待开启新生活,现在又要被逼着离开。
因为她是弱者,没有权利,永远都要被逼着做别人定好的选择,永远做不了自己的主。
宁兰抓住帘子的手逐渐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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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都城要先乘马车行驶几日后再换船。
路上两人同前些日子一样,并不常见面。他一个人坐在前面车架,除开有事很少来见她。
她有孕,又舟车劳顿,身子一直不舒服时常呕吐,她眉头一皱,便上婢女连忙送上来痰盂,她趴着痰盂吐胃中的酸水。
她害喜反应严重,日日难受捱着。
宁兰身边只跟着两个原先院子的婢女,季宴清打算让这两人跟着她入宫,婢女从匣子拿出梅子干,小声安慰道,
“兰姑娘吃点酸的压压味,妇人害喜是这样的,过些时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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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捏着梅子发呆,当初她为了吃假死药,吃了不少梅子,现在又要吃,倒是讽刺的很。
现在心中也有些暗恨自己弄巧成拙。本以为他会容不下这个孩子,她也就顺势能不要它。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脾性,竟是允许她生这个孩子,现在倒是弄的自己骑虎难下。
生下来她又不甘心,真擅自弄没了。以他的性子必起疑心,若是得知自己再次打了他的孩子。
到时候不止自己,就连同徐家、宁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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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看她实在难熬,去前车禀报道,“陛下,兰姑娘她害喜严重,现在茶饭不思的可如何是好。”
季宴清正在看书,闻言只是瞥她一眼,“吃不下饭就饿着。”
婢女看他语气不快,不敢再多言,就想赶紧退下。
就听到上面传来一句咬牙切齿的声音,“让韩太医去看看她,问问她想吃什么让侍卫去附近城镇买。”
婢女忍不住看向车内,这兰姑娘有了皇嗣,陛下瞧着并不是很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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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登上船后,韩太医给她开了些药,加上有侍卫送来附近城镇的新鲜小吃,她总算勉强能吃下东西,人好受了些。
晚间她进入船舱打算睡觉,就发现季宴清也在里面。
她愣在门口,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一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