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寒山行宫后,季宴清便整日在书房忙的头昏脑胀。几乎食宿都在书房中解决,看到于海在边上研磨,随口问道,
“宁宁呢?怎么不见她来书房伺候。”
于海连忙应道,“天热,海棠说娘娘不愿意动弹,白日就在花厅围着冰鉴不出门,到了傍晚才去后院荷花池那,走动走动纳凉。”
“她倒是会偷懒的很,”季宴清给出中肯的评价,提笔蘸了墨才开口道,“你去叫她过来书房,省的整日无所事事。”
批完手上的折子,他抬头看了看快要融化完的冰鉴,“去,让人多搬几个冰鉴过来。”
省的她又叫热。
*
两人说话间吴今又送了一摞奏折进来,季宴清抬头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放下吧,让山下的侍卫巡逻不要懈怠。”
吴今应道,“陛下放心,各个入山的道路都有人值守不间断巡逻,不会有事。”
男人应了一声,“下去吧。”
吴今出了书房的院子,在游廊恰好碰到宁兰过来。两人迎面遇上,他连忙避开让出道路,弯腰抱拳行礼,
“见过贵妃娘娘。”
宁兰忍不住打量他,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吴郎君了。
不管她出宫的随行侍卫,还是宫中的侍卫值守处,都没见过他。
她打听过,其他侍卫说吴今去了其他地方,在这偶然碰到倒是有些意外和惊喜,
“吴都尉我好久都不见你了,你去了哪里了?”
吴今没有抬头看她,仍旧低着头回话,“回禀娘娘,陛下将属下暂时调离了禁军,去了城西的廷尉营任职。”
宁兰听他这么语气生疏的同自己说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别扭,“你怎这么同我见外?”
“我一直当你是朋友的,说起来在宫中时,想来也是因为你的缘故,你妹妹还救了我一命,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吴今悄悄抬眼看她一眼,便立即收回目光,“娘娘客气了,能救你是她的福分。”
季宴清在书房久等不到人,出来院子寻人就看她站那同吴今说话。
看样子还说了许久,怎的这么多话可以说?
他皱眉不悦的叫了一声,“宁宁,过来。”
宁兰一看他木着脸,一脸不痛快样子,不敢在耽搁,不然一会又要开始给她找不痛快了,当即便冲着吴今道,“那我先走了。”
*
宁兰跟着他进到书房,于海机灵的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两人。
她就拿了自己还没看完的游记,坐到冰鉴前开始看。
这些游记记载了整个大梁的风俗人情,她日常翻看翻看也好涨涨见识,省的日后出去了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在被人骗了就不好了。
季宴清看她进来就窝在那看书,不帮自己研墨,也不和自己说话,升起一肚子火气,
“你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和吴今很多话要说?”
宁兰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从书上挪开眼看他,而且他这话怎么听都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你说这话不会是在吃醋吧?他不是你的侍卫吗?你还不放心他?”
他当然放心吴今,他是不放心宁宁,还是嘴硬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干这种蠢事?”
说完便低头去看那桌上的奏折,只是白纸黑字的,怎么总觉得字在纸上面乱跳,又烦躁的把奏折扔回桌子上。
起身几步走到她隔壁,也学着她围着冰鉴坐下,“你俩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