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路,登岸之后一路北行,几乎没有阻拦,算上车马劳顿最多只需要三天即可抵达西关峡口吞衣峡。
船夫不知道这个女子为何要选择在这种天气出行,从齐梁直奔北魏西关。
齐梁北江上游的渡口,如今只有自己一家,在十二月里艰难以剑舟渡人,赚一些辛苦的血汗钱。
当时自己瞥见了这女子腰间挎着大榕寺的居士令牌,再加上她出的十倍渡船价格,犹豫再三,终于答应了她渡江的要求。
船夫此刻陡觉船身猛然摇晃,天旋地转,抬起头来,一道揭天巨浪拍打而下,铺天盖地;只道此生已尽。
肝胆俱裂。
睚呲欲裂的船夫看见高高翘起的船头,那站立不动的女子面对铺天盖地的巨浪,只是抬起一手,衣袖内剑气摇晃,被她压制不能溢出。
不动用剑气。
只是缓缓压掌。
大势至。
以她为圆心——
天地之间浩浩荡荡。
一片太平。
淇江滔天江水被女子一掌压回。
死寂。
船夫面色苍白跌坐回船舱。
听到那女子声音平静说了一句。
“继续。”
他久久不能平静,骇然望着腰侧挂着居士令牌的佛门女子客卿。
拼命颤抖着双手摇桨。
一路上淇江死寂。
波澜不惊。
这是什么样的天人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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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甲。
北原雪雾森林被森罗道围堵之时,森罗道探子的数量尚且不过三百。
眼前的黑甲至少破千。
缓缓举起右手握拳的江轻衣,望向眼前离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两个年轻男人。
与自己岁数差不多大。
“易兄。”
江轻衣轻声说道:“本以为你我再见面,会如旧友重逢。”
马背上的那人声音稍显复杂,柔和说道:“不曾想会是今天这般模样。”
小殿下平举白蛟剑,与萧布衣抵刀剑并肩。
他笑了笑说道:“今日之后,若是轻衣你愿意来我齐梁做客,我定然不会以黑甲招待之。”
江轻衣向下望着黑袍在风雪之中摇曳的故人,想着他说的那句话。
今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