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手臂穿过她的后背时,她下意识抓住他肩带。
池知许托住她膝弯起身,动作轻得像捧着块碎玻璃,车门滑开的风声里,余静静听见他闷声嘀咕:“这车不好,我们换一辆好吗?”
余染染吐了吐舌头:“不、好。”
月光斜切过他下颌线,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就是我的小祖宗。”
余染染耳尖发烫,把脸埋进他颈窝不说话。
池知许抱着她下车时,荒草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咔嚓声,远处休息区的篝火映得他影子修长,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我、下、来、”
“别动。”
他下颌蹭过她发顶,指腹隔着布料按在她后腰——那里有片冷汗浸透的痕迹,“再晃你该吐了,我这身装备洗起来麻烦。”
他脚步未停,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语气却松了些:“乖,含一颗风系晶核就好。”
荒草深处,有夜虫突然振翅,细碎的响动里,听见余染染模糊的笑声:“知、知、好、”
池知许眉眼一挑,点了点自已的嘴唇:“别给我发好人卡,不如来点实质性的奖励。”
余染染含着晶核扭过头,假装没听见。
余静静趴在车窗边目送两人走远,月光里,男人的背影挺得笔直,却在跨过碎石堆时,格外小心地侧过身子,像生怕怀里的人被颠到。
这人怎么和听说的不一样?难道是她误会了?
“嘤嘤嘤~”
或许是车行驶的声音惊扰到了他们,人群密集处传来婴儿的哭声。
顺着声音看去,篝火旁蜷缩着五六个人影,其中年轻母亲正耐心的哄着小孩,单薄的脊背在夜风里抖得像片枯叶。
男人搓着冻红的手凑过来,络腮胡上挂着霜粒,霰弹枪带子在胸前晃出磨损的毛边。
见到他们俩靠近,男人立即凑上来。
“这位小兄弟,行行好!”
他嗓音里带着讨好的沙哑,“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好几天了,我们带的压缩饼干早吃完了,孩子都三天没沾热乎食——”
这些人不乏异能者,有手有脚,看起来也没有伤员,怎么净想着天上掉馅饼。
池知许目光扫过他们腰间完好的匕首、肩头未磨损的战术包,冷酷的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路断了不会绕?”
女人怀里的婴儿突然呛到,咳嗽着发出细弱的哭声。
络腮胡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飘向他们房车的储物箱:“要是不从这里过,就要从那满是丧尸和异种的城市穿过才行,我们,我们做不到。。。。。。”
“放屁。”
从车上走下来的余静静突然开口,“过不去你们就从哪来回哪去,自已故步自封还想着别人拉你一把呢?是觉得天上会掉馅饼吗?”
空气瞬间凝固。
络腮胡男人的手悄悄按上枪托,身后阴影里,抱婴儿的女人忽然抬头,眼里哪有半分惶急,反倒闪过道冷光。
余静静轻笑一声,指尖在车窗上敲出两声脆响——房车底盘忽然升起排金属尖刺,车顶上的机枪塔缓缓转向他们,红光在众人眉心晃出警告的光斑。
“想骗吃骗喝?”
她拧开保温杯喝了口姜茶,热气氤氲中眼神锋利如刀,“要么现在滚去修桥,要么我帮你们回忆下,被机枪追着跑过污染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