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怀絮语速缓慢,边想边措辞,“他们剧痛后,我们会得到记忆。所以疼痛等于打开容器、再‘提取’过程,而傅树是重生,跟他们都不同。他记忆没有被那个力量覆盖过。那么……”
宋莺时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今天见他,或许就能得到记忆,或许什么都得不到。”
如果傅树身上有记忆,她们很可能不需要等一阵子,就可以去取。而另一个可能是,他身上没有她们要东西,否则她们早就得到了。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她们推进顺畅线索在这里中断。
房间安静了会儿,怀絮冷声道:
“试试就知道了。”
她拿起手机打给刚离开曲清,雷厉风行。
十分钟后,曲清把傅树带了上来。
经过半日他情绪平静不少,也因为在曲清这个外人面前不好摊开说,他只定定看着对面两人,在肚子里打好了对话腹稿。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宋莺时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就挥挥手让他走?
拿他当猴耍?
还是说,有什么他不知道东西?
傅树当场脸色一变,可不等他发作,门口守着两个曲清特地喊来酒店安保虎视眈眈地看来,请他快些离开,不要打扰VVIP客人。
傅树被半强制地送出去后,宋莺时失望道:
“真没有。”
现在傅树在她们面前像个被锤开了、但没有核桃仁核桃,一眼看去空空如也,都不用试探,冥冥之中就能感受到。
怀絮轻嗯:“还得再去找。”
宋莺时自我安慰:“好消息是以后都不用再见他了,倒胃口。”
这句话说得真情实感。
怀絮轻轻笑起来,她知道傅树对自己毫无威胁力,但见宋莺时如此厌烦他,还是禁不住漫起丝丝愉悦,小气极了。
宋莺时没注意她,低头看手机,嘴上跟怀絮说着。
“群里又聊什么了……娇娇家里事办完了,也回S市了。她们五个一起做饭吃呢,卖相还挺好……问我们什么时候到,估计六七点?”
她算着,手下打字回复。
宋莺时刚打完字,臂腕间搭上只手,指如玉竹,指尖修剪得细致整齐。
她一晃神,在刚亲近完今夜思绪跑偏,却在下一瞬被拉回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从记忆里知道了什么事吗?怎么不问了。”
宋莺时正色,轻松笑道:“你想说再说,也不多重要。”
每个人都有不欲告知旁人事,有时候无端信任与否,只是保有人与人来往安全距离。以及,或许那些事不便说给对方听。
她不也在一些小事上瞒了怀絮。
宋莺时想到来W市前那一晚做梦,眼神闪了闪。
怀絮若有所思地嗯了声,声音轻缓:
“我获得了我记忆,没有骗你,只是对我24岁后那段记忆补充完善。除此之外,我得到了傅树秘密。”
“他秘密?”
怀絮沉沉吐出一口气。虽然发生在两人身上事足够离奇,但当她发觉世界真相时,还是觉得荒谬诡异。
她说得很慢,吐字如钉:
“你猜没错,他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