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恍然,上次碰见他也听说过这事。
可是。他觉得谢天护不像生气,倒更像在害怕,不禁狐疑。
做父亲的教训儿子,就算再狠,也不至于让儿子怕成这样,应该是不服或者伤心或者怨愤不平才对。但这是谢家的事,他也不好过问的。遂叫他好好歇息一会,随他回城回家。
他轻轻拍拍谢天护的肩膀,以示安慰。
谢天护一把抓住他的手。“方大哥!”
方初觉得少年在发抖,心中一动。
他温声道:“怎么了?”
谢天护不说话,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恐惧和无助,让方初感觉:他遇见了天大的难事。正乞求他庇护。
他敛去笑容。郑重问:“天护,怎么了?”
谢天护惊醒,猛摇头道:“没有!没有什么事!”
同时如被烫了般,放开他的手。
方初注视着少年,轻声问:“真没事?”
谢天护转头避开他目光,道:“没有,没有事!”
方初便道:“好。那你好好歇会,就要进城了。”又度其心意。劝了一句:“父子间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一面有意无意地晃晃自己的左手,然后站起来。走了出去。
船到景江码头,谢天护告辞,先上岸去了。
方初看着他恓惶的背影,心中更疑惑。
他后一步上岸,往方家去了。在这筹备婚事阶段,他不住小石桥,住回了方家,以防有事来回奔波不便。
到方家,他先找方奎来问话。
方奎道,书生们联手对付清哑,确是曾少爷在后操纵。这是一件。另外,他无意中还查知:专利案中,郭家雇工刘虎诬陷郭大全一事也和曾少爷有关,帮闲汉龚五就是被曾少爷的人买通唆使的,趁夏家对付郭家时浑水摸鱼。
方初暗想:“又是一个卫昭!他比卫昭差多了,就会些小手段。”
因问道:“那个聂无呢?”
方奎道:“聂家人说,他出远门了。”
方初诧异道:“出远门?这么巧!”
方奎道:“我也觉得不对。已命人将他家看紧了。”
方初道:“好。再派人打听,看谢家近日可有什么事。”
方奎道:“是。”
方初又向方奎低声交代一番,才命他去了。
方初便起身去见祖母和母亲。
一路行来,只见管事下人们奔忙不休,个个喜气洋洋,一副喜事盈门的情形,不觉心情也雀跃起来。
等到老太太那儿,彼此问对方家中情形。
方老太太笑道:“传旨钦差已到湖州了。”
方初也笑道:“哦,这么快?”
方老太太道:“可不是。估计后天能来霞照。”
又笑道:“还有一桩喜事:你林姑父已经作主,将亦真许给高巡抚家的三少爷。你姑妈过两天就要回家去,等你成亲时再来。”
方初听后,心下转了几转,道:“确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