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从书院中回来,想到许久不曾见到魏二姑娘,细问之下方才知晓是三夫人病了,来到庄子上养病,二姑娘纯善,便也一并跟了过来照顾三夫人。”
李仲走近,说了自已的来意,“李仲平生还是头一次见到似二姑娘这样纯善的人,只想着庄子上苦寒,恐带累了二姑娘的身子,特带了些薄礼前来看望。”
魏棠不曾想到自以为耻辱的这一段经历在李仲眼里竟成了纯善,心中欢喜之余,不免自谦,“我没了母亲,是继母抚养我长大,继母病了,我只恨不得将自已的心头血剜出来给继母喝。”
李仲眼中赞意更甚。
魏棠又留李仲在庄子上用午膳,李仲推拒未果,便也应了下来。
其间魏棠言笑晏晏,看着李仲面对她时一派欣赏之色,面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真真切切的笑意。
她自幼便目睹母亲被父亲冷落,她那父亲重的是另外一个女子的情谊。
她的母亲懦弱无能,一颗真心装的都是她父亲,可父亲只觉母亲笨手笨脚的惹人厌烦。
母亲死去,纵然是因病离世,未尝不是因着父亲的冷淡,郁郁而终。
魏棠不以为意。
她私以为母亲太笨了,不晓得钻营,不晓得如何讨得父亲欢心。
看着母亲缠绵病榻,魏婵便发誓,她要做个和母亲不同的人。
她讨父亲的欢心,讨继母的欢心,让继母待她若“亲女”,甚至不惜用自已的亲生女儿来替她这个继女铺就婚事。
虽然其间出了些岔子,但李仲竟对她有心思,倒是因祸得福了。
李仲是她能选中的人里条件最好的,次辅之子,又是在首辅即将致仕这样关键的时候。
她会是姐妹里嫁的最好的那个人。
且李仲也爱慕她。
用罢午膳后,魏棠邀李仲走走,二人谈笑风生,很快便熟识了起来。
李仲称魏棠“棠儿”,魏棠则唤李仲“仲哥哥”。
少年男女之间情意流淌,李仲有些累了,魏棠便邀他到房中休息。
魏棠将人带过去后,便欲离开,李仲却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