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那凶手与杨政全无干系,坦白说,他是有些失望的。
徐夫人未语泪先流,哽咽地道:“实不瞒抚帅,害死我家将军的,就是他的好兄弟,韩金勋!”
“哦?”
杨沅目中光芒一闪:“你这么说,可有依据?”
“妾身进入书房时,发现拙夫不妥,急急上前查看时,他还没有咽气。”
“哦?”
“他……他挣扎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妾身,杀害他的,就是韩金勋!”
杨沅微微眯起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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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道:“韩金勋是拙夫的副将,是中军统领,所部就驻扎在营中,妾身不敢声张,唯恐稍露口风,全家都有性命之虞。
所以只好佯作不知真凶,并依照韩金勋等人授意,怂恿犬子猜忌于太尉。
如今终于盼到朝廷派了抚帅来了。”
杨沅听到“韩金勋等人”
,忙问道:“夫人的意思是,韩金勋还有同党?”
“是,统领何锦云、何郓生兄弟,与他极为要好,拙夫常说,他们三人一向同进同退,形同一人。”
杨沅道:“他们谋害尊夫,意欲何为呢?”
徐夫人一脸悲苦,幽幽地道:“妾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晓得其中缘由,还要请抚帅,为妾身查明真相,报仇雪恨。”
杨沅站起身来,在房中缓缓踱了几步,心中急急思索。
杀人者竟是裘皮儿自己的部将,究竟是为什么?
难不成……裘皮儿坚决反对杨家军并入吴家军,杨政策反了裘皮儿的部属,除掉了这个障碍?
如果不是,貌似也可以是啊……
政治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是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
既然是韩金勋杀了裘皮儿,我大可利用此案,攀扯上杨政,从而引起杨家军将领们对他的猜忌。
只要杨家军变成一盘散沙,那就大有可为。
只是,我现在可就在定军山呢,如果直接发难,就凭我带的这点人,只怕不妙。
还有,我想把杨政攀扯进来,那么在人家的地盘上,那就更加的不妙。
要怎么做,才能达到分裂杨家军的目的,而又不至于让我自己身陷其中呢?
徐夫人见杨沅脸色凝重地踱来踱去,忍不住说道:“拙夫驻守一方,多年来宦囊中也有些积蓄。
如今,贱妾一家人失去依靠,就连性命都难保全,只求抚帅恩典庇佑。
抚帅但能保全贱妾一家性命,到那时贱妾愿将拙夫一生积蓄奉献给抚帅。
贱妾……贱妾虽蒲柳之姿,亦愿为奴为婢,侍奉抚帅。”
杨沅惊了一下,扭头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惨淡容也不禁染上了一层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