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胃口,简直不是女人?
“我现在得吃两个人的份量……”她当然明白他目光里浓浓的惊吓,“喜福,谢谢……”
到底是自己的地盘,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喝着清淡的燕窝粥,她问,“我能见一下萧翊么?”
靖斯年心里听到了咯噔一声,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有些事情她参与了,有些人她见了,他们两个便会回到那个死角。
现在,不见得是最好的情况,却也不是最坏的。虽然虚幻逃避,总比真是面对要好的多,“他还在塔塔木腹地,一时半会都回不来。”
“谢谢你。”她低着头,很轻很轻的告诉他。
“不用!”他赌气,“朕给他这个机会,也能在让他一无所有……”
狠话才说到一半,只见那张脸刷白刷白的,心里一疼,便也停了。
“我……”她放下勺,看着他,想要同他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始,“其实当初……”
“都过去了。”他抿嘴,也放下了碗,不愿意在继续那个话题。毕竟那些伤口被扒开,都是他赤 裸裸的卑微。
她不吭声,拿起勺,继续喝着那碗粥。所有想要说的话都吞咽到了肚子里。
她能说什么?
靖斯年,我叫洛晓霜,我不是司静宸。然后呢?
请求他原谅么?
再然后同他回宫,然后玩尔虞我诈的游戏么?
他的爱未必永远,她要是为了他,什么都放弃了,最后尸骨无存了,谁都不会可怜她。
美人鱼,为了王子,失去声音也要去示爱,最后王子还是和公主在一起了。童话故事都透着现实,何况是她同他。
要是她的结局早就被设定好了,即便悲剧,她也希望是骄傲的。她同他交了底,掏了心窝,她就一无所有了,她就只有依靠在他身边。
他爱,她幸福。
他不爱,她即便骄傲的活着都是可悲的。
总之这么多年,她也明白了,这天地虽然大,但她的出路一直都很少。现在带着球,恐怕想要离开他更难了。她在不装装样子,端端架子,还剩下什么了?
所以,走一步算一步。
他要明白,他要是不逼迫她,那么她也不会再吝啬自己的感情。
“吃完了,想去散步。”她放下空碗,笑着看着他,“能陪我么?”
“天冷,散什么步?”他面无表情,语带不耐烦的看着她。
“肚子这么大,我要是再不动动,回头生的时候容易难产。”她站起来,“你不去,我自己去。”
他的手拉住她的手腕,“换了衣服再去,这里风大。”
“那你的伤口没事么?”她抓着他的手,抬眼心虚的看着他。
他微微将脸撇开,轻轻的点点头,“早就没事了。”
她笑,松开他的手,将手伸进侍女们拿着衣服里,嘴里低喃着,“你就不能不逞强么?”
他的个性到了她嘴巴了,感觉就是一无是处,或是幼稚极了。他都快要三十了,被她这般调侃,却是人生的第一次。抿嘴披上大氅,拉着她的手,狠狠的瞪着她往外走,连喜福似乎因为她的话,透着笑意。
“不知道张大婶怎么样了?”她拉着他的手,看着苍茫的天地,若不是四周一个一个的营帐,真的感觉好宽广,“靖斯年,你能拿点东西去谢谢她么?”
他低头不语。
她拉着他的手,贴近他,汲取着温暖,“对不起……”
他叹息,“知道了。”
他不语,的确是气她。
她竟然还敢提那个地方,那段日子。她怎么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