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是含着玉出生的,陆京舟是含着鹤顶红出生的,没人能说的过他。
吃饭时,程筝自动坐在角落。
陆京舟和陆明枭一直在聊工作上的事情,蒋湘玲也没心思搭理她,也就陆明枭偶尔关心几句,问工作生活如何,一顿饭下来,她倒挺清静的。
吃完饭后,陆京舟和陆明枭在书房讨论工作上的事情,蒋湘玲在房间和牌友打电话聊天。
程筝独自坐在客厅上,昨天受了惊吓和风寒,鼻子有些难受,跟佣人要了感冒药服下,药效一上来,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刚睡下没多久,一件外套就被丢到她头上:“走了。”
程筝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发现陆京舟走到门口了。
她穿上外套,拖着沉重的身体跟上去,脚底像拖着千斤石锤,步伐缓慢,很快和陆京舟拉开一大段距离。
出了院子,陆京舟早已经上了车,单手搭在车窗,修长的指尖夹着根烟,火星已燃完半根烟。
看到她终于走过来,嗓音透着薄凉:“走那么慢,别叫程筝,改名叫程乌龟吧。”
程筝身体本来就有些难受,忍不住怼回去:“你两条腿像长了翅膀一样,健步如飞,别叫陆京舟,叫陆小鸟吧。”
弯腰上车时,她听到陆京舟嗤笑一声。
程筝关上车门,坐在另一侧车窗,后座明明很宽敞,两人各据一边,中间都能塞下好几个人,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车内一片沉默,压抑得很。
程筝偏头看着车窗的夜景,一棵棵大树不停后退。
许是觉得无聊,她划开手机,手机推送了一条娱乐新闻,又是陆京舟的绯闻。
这次跟他闹绯闻的人,程筝不认识,但长得漂亮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潘橙的微信消息。
潘橙把陆京舟的绯闻发过来,为她打抱不平,发语音破口大骂。
程筝想回去再听,退出微信的时候,好巧不巧,手指误触到了。
潘橙的声音在车内音响回荡得一清二楚:“死渣男,换女人的频率就像收割地里的韭菜,一月一茬,不带喘气。”
“指不定哪天在女人的床上精尽人亡,还得你带席子去收尸,筝筝,一脚踹开这个死人渣,姐妹带你去找十八岁清纯男大,气死他。”
程筝:“……”
好想把手指剁了。
死手,误触什么不好。
她怎么忘了,来的时候也是坐这一辆车,手机连接了车内蓝牙音箱听歌。
果然,陆京舟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略过她,唇角泛着冷意:“十八岁男大?你也敢想?”
“潘橙开玩笑的。”程筝下意识说了句:“我还没问你绯闻怎么回事?”
话落,车内中有片刻的安静。
她转头看向对侧慵懒放荡的男人,他眼底刻着看不透的幽光:“越界了,陆太太。”
无情的嗓音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冷空气,顺着毛衣缝隙入侵,冷得她创可贴下的伤口再次裂开。
潘橙曾经告诉过她,感情里,先爱上的人,从一开始就输了。
在和陆京舟的这段感情中,她落下一身伤痕才吃透这句话。
本以为他是他阴暗人生中的一束光,没想到却是她人生阴影的催化剂。
原来,男人的深情是可以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