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鹏程冲他笑道:“别担心,农机厂这两天还需要我翻译,还有钱拿。”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钱发愁,不会再让咱们家被人欺负。”
李小朵看着叶鹏程坚定的眼神,心里微微一动。
叶鹏程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虽然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内心深处还是隐隐期待着他真的能改变。
晚上,叶鹏程点了蜡烛,坐在桌前开始翻译农机说明书,手中的笔在纸上不停地书写着。
糖糖在一旁好奇地看着爸爸:“爸爸,你在写什么呀?”
叶鹏程笑着摸摸她的头:“爸爸在写很重要的东西,等写完了,就能给糖糖买好多好吃的。”
糖糖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我想要吃大白兔奶糖。”
“好,等爸爸拿到钱,给你买一大包。”
叶鹏程宠溺说道。
李小朵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样温馨的场景,是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次日清晨,叶鹏程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镜中的年轻人眼神锐利,与往昔那个萎靡不振的赌徒判若两人。
造纸厂的大铁门斑驳生锈。
老严瞅见叶鹏程的身影,“哟,还以为你小子又撂挑子,年轻人可得懂规矩,上班哪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吱呀乱响的二八自行车拐进厂门。
厂长刘长征跨下车时,帆布包带还勾着车座弹簧,扯得他一个趔趄。
瞅着刘长征青黑的脸色,叶鹏程转头问老严,“厂长怎么愁成这样?”
“能不愁吗,厂子本来就揭不开锅,厂区北边鬼子当年建的那废烟囱又成了烫手山芋。
县里怕出安全事故,下死命令要拆,可租爆破设备,找专业人员得花大价钱,咱厂拿不出钱啊。
硬着头皮炸,万一砸了制浆池,全厂都得喝西北风。”
叶鹏程望着厂区北边那截黑黢黢的烟囱,砖缝里还长着几丛枯草,被风一吹直打颤。
是挺危险的。
叶鹏程拔腿追上正往办公楼走的刘长征。
“厂长!”
刘长征回头见是他,眼皮一耷拉:“叶鹏程,当厂子是你家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不是看你老丈人的面,早把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