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个傻问题。
我脸红心不跳地回答:&ldo;你。&rdo;
他听我这么回答脸忽然就红了,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我心怀鬼胎心术不正,只能别过头去跟他说话:&ldo;待会他来了,一定很生气,讲话会很难听,你千万别激动,有话好好说,算是为了我,好不好?&rdo;
&ldo;好啊。&rdo;他轻快地说。&ldo;米粒儿你放心。&rdo;
我终于再敢转头看他,他脸上的红cháo还没退去,估计还在为我刚才撒的那个谎心cháo澎湃。我在心里跟他说着对不起,这个大好人,我利用了他,而且不止一次。我发誓,这件事qg过去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他,而且,绝对出自于真心。
如此一想,等待的忐忑和不安总算消去了不少。
段柏文如约而至。他是用钥匙开的门,直接从大门进来。果然是学校里的人物,比我们这些翻门翻窗的就是高上一个台阶。
逆光,我看不清他的脸。我的心已经跳得不能再快了。
我有过很多设想。
比如他和斯嘉丽一起出现。
比如他一上来就让我走开,说此事不关女人的事。
不如他摆出谈判的架势,和横刀吵架讲道理。
但是他还是作出了我最最想不到的举动‐‐他一句话也没说,上来就给了横刀一拳。
那一拳很重,横刀嚎都没有来得及嚎一声,就捂脸倒地了。等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他鼻子变成了红色,像麦当劳叔叔一样。
&ldo;不要!&rdo;我伸出双手拦在横刀面前,看着段柏文说:&ldo;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好不好?&rdo;
&ldo;你给我站一边去!&rdo;段柏文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说道:&ldo;等我把他打成残废了,你再替他求qg也不迟。&rdo;
说时迟那时快,段柏文上前一步,一把拎起我的胳膊,把我拎到了他的身边。慌乱中,我的围巾掉到了地上,被他踩了一脚。我去扯围巾,段柏文没发现我的动作,一只脚后跟踢到我脸上,我整个人跟着倒在了地上。
看到地上的滴滴血迹,我才发现我也流鼻血了。高大的段柏文和已经受伤的横刀,显然不是一个段位的,而且段柏文的脾气我知道,一旦发起疯来,命都可以不要。所以,我冲上前,从后面死死抱住他,对横刀说:&ldo;你走,你走啊!&rdo;
可是横刀的注意力此时却完全放在了我láng狈的脸上。
只听他低吼一声,纵身扑向了段柏文。我条件反she似地弹开了,他的个头远远没有段柏文高,但他跳得很快用力也很猛,就像一颗炸弹一样跳到了段柏文的身上,段柏文整个人向后倒去,倒在身后的椅子上,一整排椅子跟着哗啦被弄翻,发出很大的声音。横刀狂喊着:&ldo;弄死你,弄死你!&rdo;然后一把掐住了段柏文的脖子。
我大声哭喊着。爬过那些椅子,想拉开他们,可是刚刚踩到一张倒地的椅子,就摔翻了。
横刀像没听见我的叫喊一样。他已经疯了,我看到段柏文的脸色变青,虽然用手去拨横刀,但是压根使不上劲,不知道为什么横刀的力气又那么大,他竟然腾出一只手去拿身后的椅子,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横刀举起椅子朝段柏文脸上劈去的一幕,吓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危机来临时我脑中灵光一闪,从口袋里掏出我一直放在里面的那瓶防láng喷雾,对着横刀的脸就直喷了过去。
横刀发出一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得惨叫后,松开了掐住段柏文脖子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发誓,如果我知道这玩意儿这么难闻,杀伤力这么大的话,我永远都不会使用它,整个花蕾剧场都弥漫着呛人的辣椒水的奇怪味道,让人恨不得把五官都集体锁起来,才可以免受侵害。
当我被呛得头昏眼花满脸泪水,终于站直身体的时候,我只看到横刀的背影,像个小老鼠一样,在那个窗口一闪,转瞬消失不见。
段柏文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只见他揉了揉脖子,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鼻子,这才站直了身子,看着我。
&ldo;你没事吧?&ldo;我眼泪汪汪地,吓丝丝地问他。
他伸出手来,从我手里拿到按个鬼玩意儿,皱着眉头研究了一下。然后他扬起手臂,将它远远地抛出了窗外。紧接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替我擦去我的鼻血,我则头往后仰,让开了。
&ldo;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跟这种垃圾jiāo往?&rdo;他垂下手,问我。
我没有吱声。
&ldo;我问你话!&rdo;他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我敢保证,他在斯嘉丽韩卡卡之流面前,永远都是有风度的那种绅士。
&ldo;那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和斯嘉丽那种垃圾jiāo往呢?&rdo;第一次,我仰起头,在他面前几乎是嘶吼着提出了我心里最想知道的秘密。
&ldo;你知道个屁!&rdo;他竟然用粗话骂我。
我条件反she地扬起一只手,想要打他,但是我手上一点劲儿也没有,我打不下去。他却一把抓住我扬在半空中的手,大声对我说:&ldo;你跟我走。&rdo;
&ldo;去哪里?&rdo;我想要挣脱他。
他理都没有理我,而是走到大门那里,打理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并一把把我拽了出去。
一阵很大的风chui了进来。chui在我流泪的脸上,和流着血的鼻子上,很冷,很痛。
我不知道他会带我去哪里。就如同他不知道,即使我再无知再可恨,即使这个双面计划再失败再愚蠢,我做的这一切,也只是渴望一丁点,真的只是像一片落叶那么一丁点的重量的,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