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阙没有马上回答,目光环视了整个卧室一圈,确定没有落下的东西后,懒散地推着行李转身走过来。
“报复为什么分开我们。”
他从云绥侧身让开的空间出门,擦肩的那一刻低头凑近他的耳朵:“如果我后面没有来上学,不用太惊讶,也别怕找不到我。”
亲近又暧昧的距离远看就像一个错位吻,身处其中的人却狠狠皱了皱眉心。
“阙阙。”虞兮温柔的声音从一楼楼梯口传来,“速度快一点,时间不早,太打扰了。”
就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来接孩子回家的普通母子。
迟阙懒懒地“嗯”了一声。
很不热情,但也挑不出错。
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滚动时发出的刺耳声音让云绥心生烦躁。
把人送到门口时,迟阙突然转过头,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个什么东西。
“昨天低血糖跟你借了一块糖,今天还给你。”
他连眨了两下眼,云绥当即明了,摊开掌心握住。
是一个纸质的东西。
千纸鹤。
这答案浮现在云绥脑海中。
虞兮的车开走后,林薇本想拉住他说点什么,云绥当即编了个处理作业的由头上了楼。
家居服口袋里的千纸鹤,被掌心的汗打湿了一点,云绥锁好门,小心地展开纸盒。
迟阙折纸鹤的能力在短短几天里得到了质的提升——他居然能把一颗巧克力塞进千纸鹤的肚子里。
不过大概是收拾东西时禁急叠了一个,纸鹤显得有些粗糙,不如那天在教学楼门口送给他的精致。
不过纸鹤上的话倒是依旧字体漂亮。
但那两行字本身就没那么美好了。
“我外祖母的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
“刚才律师团队又联系我了。”
云绥捏着便签纸,缓缓眯起眼睛。
两张一模一样的糖纸被他叠在一起,压在书桌一角的练习册下。
云绥沿着迟阙的纹路把纸鹤复原,面无表情地放进了书桌抽屉的小铁盒里。
第二天,迟阙果然没有来上学。
中午时分,云绥趁着午休的时间又来了琴房。
虽然知道迟阙大概率会被限制通讯,但忧心之下,云绥仍旧死马当活马医的给他发了消息。
出乎意料的是,迟阙接到了。
虽然回的断断续续,但他挑重点把事情讲了个大概。
迟为勉仍然在觊觎他手里丰厚的股份,虞兮也仍旧不死心的想要让他放弃迟家继承人的身份。
好巧不巧,他的外祖母最近生了病,突然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很想见见自己远在国内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