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那个油纸包的时候,林穗穗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油纸包在林穗穗指间簌簌响。
她捏起撮深褐色药渣,指甲缝里立刻渗进熟悉的苦腥气。
这不正是她当初为了给陆临舟解毒,喂进陆临舟嘴里的汤药一模一样?
林穗穗后颈突然发凉。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些药渣连同破陶罐都埋在了后山,那些她辛辛苦苦挖出的坑洞里。
指腹摩挲着油纸内侧晕开的水渍,忽然想起那天下山的时候,裹着陆临舟的被子掉在井台边,陆临舟蹲下去捡的模样。
原来他顺手捞走的不是布料,而是这个。
竹凳在身后“吱呀”
摇晃,她跌坐在床沿。
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药渣从指缝间簌簌掉落,在床单上砸出细碎的痕。
难怪他总盯着自己看,难怪她给他吃什么喝什么,他都不碰。
原来他心里,对她就是全然不信任的。
他难道觉得,当初她给他喂得药,根本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骗子。”
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轻声说,指甲掐进掌心。
油纸包被攥成皱团,里面神色的药渣,从指缝里漏了满地。
……
进了林穗穗房间,陆临舟扫了一圈,指节在大腿上轻点。
屋内飘着皂角槐花的气息,衣服随意搭在床上,全是林穗穗身上的味道。
陆临舟身体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反应,这是他对林穗穗抵抗不了的。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时间不多,他得赶紧找。
林穗穗的房间里,东西不多。
之前陆临山的东西,大多数都已经烧掉或是扔掉了。
现在有的,都是林穗穗的一些衣物和杂物。
他找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收获。
陆临舟半跪在林穗穗房间的旧木箱前,膝盖硌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
他打开箱子,箱盖弹起的灰尘让他眯起眼。
快速扒拉开叠得不齐的旧衣裳,指尖触到箱底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