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就带着这个女人跟我走!
我们去谯郡,当着戴平的面,把这事儿问清楚!”
领头的山匪脸色沉了下来,攥紧了拳头,目光变得阴晴不定。
四周数百骑兵包围,空气中都是一片肃杀。
唐禹镇定自若,傲然冷笑:“嚯?看你这意思…你打算灭口咯?”
领头的山匪道:“看你衣冠楚楚的模样,像个大人物,但谁知道你是谁呢?”
唐禹道:“是吗?你胆子很大嘛!”
他回头道:“王妹妹!
有人要杀你灭口呢!”
马车的车帘打开,王徽跳了下来,看着四周的骑兵,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她微微咬着牙,从怀中拿出了一面金牌,高高举起,道:“陛下御赐金牌,郡守见了都要下跪,你们也敢造次?”
唐禹看向匪首,眯眼道:“王导的女儿,王敦的侄女儿,你又敢不敢灭口呢!”
“你只要敢动手!
天下没人保得住你!”
领头的山匪咬着牙,看着四周,终于怒吼道:“撤!
都给我撤!”
四周的骑兵顿时有序撤离。
山匪下马,对着唐禹拱手鞠躬,道:“这位爷,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但这事儿确实不是俺能做主的,见了戴将军,还望给俺留条活路。”
说完话,他便摇头离开。
唐禹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愈发阴沉,留条活路?这话说的真卑微,就算是告到戴渊那里去,他最多不过挨几鞭子罢了,怎么可能被杀。
这些事,根本是瞒不住上面的,说到底,还是戴渊、戴平默许的。
这也是眼前这个人的底气。
看着四周的尸体,和散落一地的稻谷,唐禹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这世道,百姓能信谁?
正是应了那一句:百姓虽有君而无父,虽有官如盗,天下百余郡,皆是饥寒待毙之婴儿,刀俎待割之鱼肉。
这样的国,谁会真正效忠?
司马睿与石虎,到底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都是吮血食肉的怪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