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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恩师 你脑子里的东西谁也抢不走（第3页）

苏砚沉默了一下，看着杯子里升腾的热气，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些背叛、算计、还有死里逃生的经历……太沉重，太肮脏，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

李明德也不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锐利依旧，却多了几分长辈的关切：“怎么？在阿美那边被人欺负了？还是说…你那个无限科技，被人给端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苏砚紧绷的心弦。

“老师……”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那句话挤出来：

“【无限】……被抢了。”

“张潮…还有白洁，他们联手…把我踢出局了。”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明德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僵，滚烫的茶水溅出来几滴落在手背上，他却恍若未觉。

过了足足十几秒，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人心不足蛇吞象……张潮那小子，我当初就觉得他功利心太重，脑子活络，但路子有点野……没想到，竟然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他没追问细节。

都到这份上了，再问细节，那就是往自已学生心口上撒盐。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苏砚身边，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有一句沉甸甸的话：“吃了这么大的亏…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苏砚眼眶一热，差点没绷住。

李明德看他那样子，叹了口气，走回自已的座位，看着窗外生机勃勃的校园，眼神悠远：“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赖在这讲台上不走吗？”

苏砚摇摇头。

“外面太吵了。”

李明德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却又异常坚定，“到处都是名啊，利啊，还有像张潮这种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聪明人…看得多了，腻歪。”

“守着这三尺讲台，看着你们这些眼睛里还有光的年轻人，琢磨点纯粹的东西，心里踏实。”

他指了指堆积如山的资料，“钱和名声，够用就行了，人这一辈子，总得有点自已真正想守着的东西，你说对吧？”

这话，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淌过苏砚冰冷的心。

老师这是在用他自已的方式安慰他，告诉他，不是所有的追求都像张潮那样肮脏，总还有些东西值得坚守。

“老师……”

“行了，别苦着个脸了，多大点事儿。”

李明德摆摆手道，“天塌不下来，你小子脑子里的东西，才是谁也偷不走的宝贝。”

他重新端起茶杯，目光炯炯地看着苏砚：“说说吧，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老师给你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把东西…重新做出来？”

他没有问苏砚还有没有底牌，但他相信，自已的学生，绝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