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战神,身上却没有半点戾气,心态也不老。
身份被识破,也没见他多难过,把离别也说得风轻云淡。
他的境界,要高于天下所有的人。
虽然他有时荒诞不经,表里不一,身为道长却带头破戒,但宋挽初认为,他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我是替我父亲敬您一声,他生前最崇拜的人就是您。”
宋挽初语气真诚。
邱道长擦了擦嘴上的油,正色道:“你父亲无愧于天地,是个真正的英雄。”
一想到父亲原本不必牺牲,宋挽初的心一阵抽痛,神色也变得暗淡起来。
邱道长瞄了她一眼,“你还是怨恨梁旭光失算,导致了你父亲的牺牲?还是埋怨梁屿舟知情不告,欺瞒你三年?”
“我不知道。”
长久以来,宋挽初的恨意没有落脚点。
邱道长很中肯地评判,“你父亲的死,梁旭光的确难辞其咎,但平沙关血战究其根本,是因为粮草短缺,罪魁祸首是长公主,她的贪欲断送了包括你父亲在内的几百个大周战士,她是大周的毒瘤,吸着大周的民脂民膏,还要毒害大周的百姓和将士。”
宋挽初对长公主,不仅有惧怕,更有熊熊的恨意。
父亲等大周将士守卫边关,是为了保护她,让她能继续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可她却反过来,为了一己私欲,残害大周的将士。
“这个女人不除,迟早酿成大祸。”
邱道长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
宋挽初摸了摸右手的手腕,那把匕首仍在,是守卫她的最后一道利器。
她真想用这把匕首,插入长公主的心口!
邱道长往前凑了凑,好奇又八卦地问道:“你还怪不怪梁屿舟?”
宋挽初愣了愣,茫然不知作何回答。
“不想说,那就不说,反正不耽误你俩亲热。”
邱道长调皮地眨了眨眼,端着吃空的碗盘往外走。
“你好好睡一觉,有事就喊一声,我耳朵好使,肯定听得见。”
吃了饭,身子暖了不少,精神稍稍松懈,睡意就袭来了。
她爬到榻上,倒头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冰冷的绞痛感袭来,她捂着小腹,身体不自觉地弯成了弓形。
她的手往下探了探,摸到了一手的血。
竟然是那个来了!
宋挽初现在真的是既痛苦又尴尬。
她急需月事带,南栀和素月不在身边,松鹤观里又全都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