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她可以拒绝一千次,但太子会第一千零一次找到理由。
一味闪躲,不是办法。
她必须,把话对太子说清楚。
她缓缓地屈膝行礼:“太子请先上车等候片刻,民女进去穿一件厚的斗篷。”
太子的眉目终于舒展开了。
宋挽初再次出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水蓝色的斗篷,藏住了她一身的暖色调,让她漂亮的眉眼多了几丝冷清。
太子的眸色微暗。
他踩着脚凳上马车,又朝宋挽初伸出手。
第三次伸手,宋挽初不能再视而不见。
她低着头,把手伸向太子。
眼前倏地掠过一阵风,裹挟着清苦的药气。
腰上一紧,她落入了男人宽厚结实的怀抱。
梁屿舟回来了!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空气仿佛凝滞,冷气在不算宽敞的巷子里凝聚,凝结。
“太子殿下,要带挽初去哪里?”
梁屿舟用宽厚的背挡住她,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她看不到太子的眼神,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在升级。
太子的脸色在一瞬间由白转黑,眼中似惊涛骇浪在翻涌。
但他有着上位者的气场,喜怒不形于色。
只是嘴角轻扯了下,“一晃一年不见,小公爷变成轻舟道长了。”
他望着梁屿舟,波澜不惊,内心却飞速地掠过无数猜想。
梁屿舟是什么时候和挽初相见的,他知晓挽初的住处,想必不是第一次见面。
挽初对他是什么态度?他都为挽初做了些什么?挽初是否内心松动,有原谅他的趋势?
越想,太子越心惊,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梁屿舟,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梁屿舟挺拔地立于太子面前,如一棵孤高傲然的冷松。
小安子气急败坏,打定主意要给梁屿舟找茬。
“小小道士,见了太子为何不跪?”
先治他一个藐视尊上的大罪!
梁屿舟从容不迫地冷笑,“大周有律法,佛道两家乃世外之人,只行君子之礼,不行君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