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爷还真就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牛长风的那两件货有可能就是元青花。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下被张秋生点破,老脸就下不不来。忍,老子忍了。有机会老子不收拾你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姓谢,老子跟你姓。至于张秋生姓什么,他现在还真不知道。
东方开始泛白,天亮了。李满屯明显意识到方向确实错了,再坚持错误方向大家都是死路一条。小小一条救生艇,想开到rì本或朝鲜半岛或台湾,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立即回头,而是慢慢拐向南。向南开了很久,再拐向西。
不管怎样吧,李满屯也是在改正错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连张秋生都拿出只咬了半边的馒头又吃起来。
李满屯跑错了方向,张秋生也知道。只是他刚要指出时,谢五爷先他而说,李满屯又任xìng地坚持错误方向。张秋生也不好说什么了,总不能当着外人伤自家兄弟的面子。错就错了吧,在大海上漂流就漂流吧,漂到哪儿就哪儿。
想是这样想,可一颗心总还是悬着的,这样在大海上漂下去,何时才能回家?张秋生现在最想的就是快点回家,出来的太久了。
吃完半个馒头,又从怀里掏出那个瘪了肚子的水壶。这水壶在怀里焐得久了,水已温温热。张秋生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惬意的长叹一声,又将水壶收进怀里。
大海上的人,最见不得别人喝水。谢五爷与牛长风都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唾沫。张秋生是否会给他们喝水,两人都没把握,所以干脆免开尊口。李满屯就不同了,大嚷:“老张,你也给我喝口水。别那么只顾自己!”
张秋生说:“我给你焐着呢,焐暖了再喝。还有你把好方向,别又弄错了,我可急着回家。”李满屯怕张秋生在外人面前兜他老底,立即闭口认真开船。
今天天气真不错,是冬季里非常难得的好天。太阳出来了,暖洋洋的照在大海上,无风也无浪。小艇在绸缎一样的海面上滑行,向西、向西、一路向西。
“扑腾、扑腾——腾。”发动机熄火了。李满屯掀开油箱盖,往里看看,没油了。茫茫大海,一叶孤舟,它还没油了。四个人都没说话,但心里都在想,包括李满屯自己也在想:刚才要是没开错方向,现在差不多要到岸了吧?起码也可以看到海岸线了。
老这么停在大海上也不是个事啊。张秋生发布命令:“现在开始划船,我与老五一班,老李与老牛一班。我们轮流来划,每班半小时。”
张秋生与谢五爷上第一班。张秋生把发动机拆了扔进海里,以减轻小船重量。李满屯移到前面,吃着张秋生递给他的馒头。跟着张秋生不缺吃的,这话真的一点不假。
看着李满屯又吃又喝的,谢五爷越发的感觉又饥又渴,划船也没什么劲。
谢五爷一边划船一边想,这牛长风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两个保镖?身手好这就不说了,好像对牛长风也没有一般保镖对老板的那种恭敬。不会是条子派到牛长风身边臥底的吧?不过也不太像,条子一般不会用这样的未成年人。难道是老子的对头派来的,曲线臥底?也不太像,我们的地盘在东南亚,对头也在那儿,这两个小屁孩说的是纯正的大陆话,不掺杂一点东南亚的口音。
张秋生这点倒很好,随便谢五爷怎么有气无力的划船,既不催他也不骂他,用着与谢五爷相同的力道划槳,保持着一直向西的方向。
谢五爷虽然有气无力,但也偷不了懒。他用多大的力,张秋生也用多大的力,他划张秋生也划,他停张秋生也停。他自己也急于上岸,在这大海漂流时间长了鬼才能料到会出什么事。
说是说茫茫大海,其实是在近海。海上运输非常繁忙,小艇的周围经常有这样那样的船驶过。也有的船向他们鸣筁,问他们需不需要救助。都被这几个人摇手拒绝了,大船以为他们是在游玩,既然被拒绝也没谁多事。
这四个人谢五爷压根就没有护照,牛长风作案时向来都坚持尽量少与人接触,张秋生两个只觉得这样划船挺好玩。
下午快三点钟时,终于看见了海岸线。四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欢呼,不管怎样在大海上漂了一天,四个人也算同病相连。李满屯感叹了一声:“唉哟妈呀,总算看见了海岸。我可是又饿又渴,真坚持不下去了。”
李满屯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谢五爷与牛长风一齐像怨妇一样望着这家伙。心里都想,你玛逼,你到底还吃了两个馒头喝了半壶水,老子这一天米水未沾牙。谢五爷更是想着,过了今天一定要查出这两个小屁孩的来路,老子要不剥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老子就不姓谢。
谢五爷奋起全身力气,拼命划船。如果不是正值隆冬,他这时会跳下水游上岸去。他再也不愿与这两个小屁孩待在一起了,多待一分钟都让他难受。这两个小子,一个只要不划船就闭着眼睛躺船上睡觉。天气虽然很好,可这是冬天啊,你也不怕冻着?另一个更莫明其妙,只要闲着就脱鞋,迅速脱下又慢慢穿上,再迅速脱下再慢慢穿上。这都叫什么明堂?
谢五爷边划船边愤愤的想,这些都算了。你不怕冷,你愿意在大海上睡觉。你无聊,你无聊到反复脱鞋子玩。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老子也管不了你们。你们这俩小子也太没家教了!在这大海上,俗话说我们同舟共济。你他娘的,吃啊喝的都不问一下别人要不要,连客气一下都不会?
nǎinǎi的,老子都四十多岁了,你他娘的才十几岁居然直接叫老子老五!老五是你这样小屁孩叫的吗?绝对是缺家教,绝对是在江湖上没吃过亏。没吃过亏是吧?老子过几天就让你们知道吃亏是什么滋味,让你们知道得罪江湖大佬是什么后果。告诉你们,小子吔,我们梁子结大了。不过,他娘的,那馒头真白啊,居然不给我吃,问都不问一句。
谢五爷发了疯似的挥动着木桨,以此平抑胸中的愤懑之气。他是没吃过张秋生的亏,所以才这样气大。牛长风就很好,虽然也愤愤不平,咱们好歹也是一道来的,那馒头不给我吃也就罢了,水也该给我喝一口吧?不过总体来说,牛长风的气不大,因为知道这俩小子就这德行。
小艇像离弦之箭,向着海岸飞驰。谢五爷满肚子的怨气,满脑袋的疯狂,不要命的挥舞木桨。突然张秋生说:“好啦,老五!时间到,该换班了!”谢五爷听张秋生喊他老五,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理睬张秋生,依旧没头没脑的划桨。
第二百一十三章 黑吃黑
两人相互的称谓张秋生没仔细听,他一门心思都放在隔壁。门没关严实,可以清楚的“看”到是一柄小剑,与一把铜尺。小剑只有两寸来长,外表朴实无华,却散发着普通人看不见的灵气。铜尺嘛,当然是一尺长,光可鉴人,也散发着阵阵灵气。他偷偷放了个粘字诀,将门关严。
虚情假意过后,牛长风拿出他带的货。一个在张秋生看来就是一饭碗,早餐铺上喝粥的蓝花碗。一个花瓶,大概一尺来高,上面也是蓝花,画的是几个老头在一颗树下谈心。张秋生与李满屯对这些古玩都没什么研究,甚至没有一点有关方面的知识。
但有一点张秋生是要坚持的,这两样东西肯定是中国的古董。你牛长风留着自己玩,或卖给国内什么人,我张秋生管不着。我也不是jǐng察,管不了那么多。但你跑到公海上来交易,那这两样东西就必然要流到国外。你当着我的面做这事可不行,这种吃里爬外的事,我既然见着了就不能不管。
中年人打开桌子上的台灯,拿着放大镜正打算仔细地鉴定,心里突然起了贪心,想白白占有这两样东西。而且这种贪婪之心很强烈,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东西就是元青花,属国宝级古董。很可能他根本买不起,必须强行夺过来。
中年人将放大镜往桌子上一放,说:“你这两样东西都是新的,值不了一百元。”牛长风急了,说:“这两样东西明明是我从古墓里摸出来的,怎么可能是新的?”中年人强硬的说:“我说是新的,就是新的。”现在他的心中已经不止是贪婪了,还有凶恶暴戾。